第9卷 第八百零一章 一场真假虚幻 却是难得忠心! (1/3)

三年一届恩科开启,是一切苦读十年岁月的书生,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少爷,今一年,我们还上京赶考吗?”

刘家村,一所布置谈不上华丽,却也比寻常人家富足的屋子,一名书童躬身对那手捧经卷苦读的年轻人言道。

“上一个三年虽失利,可我就不相信这近三年来的苦读,没有一点儿作用。”

“除了科举之外,我这个自幼苦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还能有其他的出路?”

听着书童言语,那年轻人放下书卷,几分苦涩。

能赌得起书本,刘彦昌祖辈也算是几分基业。

然到了刘彦昌这一辈,父母早亡,独身与书童扶持相伴。

外源进项断绝,除了日常生活外,书本消耗,也是极大的。

顺利成长至今日,先前祖辈积累的一点儿基业,已然耗损七七八八。

三年前科考失利,更是让这般基础更加雪上加霜。

如今刘家上下,也就这么一座祖传宅院看起来还算可以。

至于其他,说是家徒四壁也是贴切实际的。

若是以现实考虑,自然还是放弃读书,寻一份儿活计,养家糊口更好。

但更现实的情况,摆在刘彦昌面前。

手无缚鸡之力,便是能够放弃所谓读书人傲气。

长工也好,短工也罢,体力劳动,终究难以胜任。

对一介文弱书生而言,最适合的,莫过于书堂教学。

刘家村虽然也算广大,村里孩子们也算诸多。

为了这些孩子的前途所虑,自有学堂建设。

刘彦昌亦曾在此学堂启蒙授课。

然能在这学堂里教书的,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再说毕竟是一所村落的学堂,能有一两个老夫子讲授,已然完全满足需求。

再多已然无用。

对于刘彦昌而言,学堂授课这么一条路,自然也就堵死了。

再言对刘彦昌来说,为温饱,自然是实在没办法。

但凡有其他的机会,未必真就能看上书堂教学。

自幼苦读,也算是满肚子诗书,更是损耗了家中底蕴。

若是仅为安身书院教书,付出与收入,未免太过不成正比。

科举考试,还是得科举考试。

唯有这么一种选择,出仕为官,才算不负这般努力付出。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

书童神情几分复杂,既有对少爷心志的赞许与欣慰,自然也有现实的无奈。

眼下家中的钱粮,填饱主仆二人的肚子,已然算是几分勉强。

外出进京赶考,路上所需盘缠,以目前的实际情况下,实在为难。

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少爷赶考,造成影响。

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裂痕破损的手,书童如是想到。

眼下虽然吃苦,可少爷一旦金榜题名,享福的日子自然来临。

父亲于出生前亡故,母亲也是生他时难产而死。

呱呱坠地,便是孤苦无依一人,着实可怜。

是刘家二位心慈,将自己带回来抚养。

除了丁员外那般富贵大户外,整个村子二十里尽是贫苦农户。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到头辛苦劳作,能够养活全家,已然算是不错。

再添一口,负担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除了丁家外,也就刘家有几分实力。

虽然后来祸福难料,却也好歹算是将一条性命养活。

临终前,曾有交代,兄弟二人千万相互扶持。

可这番活命恩德,又怎能跟少爷称兄道弟。

能让少爷日子过得舒心一些,读书学问更有长进,不就是一点儿庄户人家子弟,都会进行的活计吗?

“小家伙,看起来怎么愁眉苦脸的?”

“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一道身影悠闲躺在古槐树下,一本书卷覆盖脸部,说不出的清闲自在。

“见过夫子!”

得见那槐树下悠闲身影,不敢怠慢,肃然行礼。

这个村子里,没有人敢对这位夫子有任何的不敬。

便是那日子过得非普通庄户人家所能及的丁府也是一般。

没有这位夫子,便没有村里这所为诸多孩子启蒙授课的学堂。

看着那双诸多破损,诸多厚茧的手掌,看透世情的深邃眼眸,闪过一丝波澜。

忠义在心,无论何等背景下,总是令人欣赏的。

“没什么难事儿。”

“三年一开的科举又开始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不开心呢。”

笑容如阳光一般灿烂,掩盖内心因现实而无奈的阴暗。

夫子高德大义,不是那些爱嚼舌头,乱七八糟的家伙。

可自己家里的事儿,又怎能为外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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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是一份颜面,也是活在天地间的一份儿骨气。

“科举又开始,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但不该单纯为你家少爷高兴,还应该为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