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节 (1/1)

中医两年

院子里的紫苏又结籽了,细细地把紫苏籽收集了一小碗,放在秋阳下。原来不喜欢紫苏气味的我,现在觉得自己满手生香,捧着脸舍不得放下双手。转眼认识紫苏两年,认识中医也两年了。

这一年,我七上北京五访上海三下海南两进终南,浙江、安徽、吉林、辽宁、重庆、江苏、四川、广东、甘肃一路奔走,敲开一扇又一扇门。

这一年,我认识了思考中医刘力红、骨科医生何玉祥、赤脚医生沃克、江南大侠秦兆虎、传觉大师、行者王亚、潇湘夜雨三七生、中医世家白医生张医生、建业寺圆源法师

这一年,我组织了一次道医会,邀请十位中医来到百岁的张至顺老道医面前,大家一起交流学习走近道医,大部分医生还成了道门师兄弟。来年的道医会,我相信会有更多慕道之人,更多的中医仁者加入进来,好让大道不孤,大德有邻。

这一年,我慢慢走进中医,走近道家。我七访张至顺老道长,和他同吃同住同行同打坐,拍摄了大量珍贵的镜头,纪录着一个延续数千年的中国人的神仙梦。在老道长的指点下,我多少依稀看见了一条大道,隐约读懂了一些原本晦涩无趣的道,幸甚至哉!

这一年年尾,我放胆走进梁某人的《国学堂》,把自己拍摄的中医故事和大家分享,故事里老道长的歌声不小心催落了梁某人的几颗清泪。然后,他把刚抹去眼泪的手伸过来,湿嗒嗒地相约,明年开始,我们一路同行。

这一年至少有三位我期待拜访的医生的门还没有敲开,需要继续努力。

这一年我依旧没学会针灸,是个小小的遗憾。

明年,我是不是该慢慢减少寻医的时间,把拍摄重点集中在几个中医的纪录以及把更多焦点投向道家?随着对中医的认识加深,我发现即便是最好的中医,也不能解决人生的终极问题——人是永远要生病的,人是永远要死的。一味追求神医,寻找治病良方圣药,不如和大家一起学会如何健康生活少生病不生病。既然无法逃避死亡,为什么不去学会如何面对死亡而这些问题在性命双修的道家看来,似乎早有答案。

明年,我要开始陆续把《民间中医》的纪录片整理出来了,至少做一个阶段小结《南山隐修人》、《厚朴梦》、《遇见古代大医》、《医行天下》、《正骨医生》、《收藏中医》(题目暂定)。

明年,一个新的计划要正式进行——行走终南山。俗云万里终南八百里秦岭,终南者从长安南连接葱岭万余里。道家广义的终南山包括昆仑、崆峒、太白、华山、武当、嵩山等山。终南山有中国龙脉之说,几千年来,老子、陶渊明、姜子牙、陈抟老祖、鬼谷子、孙思邈、王重阳、张良、王维、鸠摩罗什的身影都在终南山中时隐时现,行成了独特的中国隐士化。

终南山的故事其实今年已经开始,《南山隐修人》就是一个。我将一直跟踪纪录张至顺老道长的神仙梦,直到他探索生命的终点。探访终南,我对身边的朋友说大家都可以加入的,条件是要带着你的故事。所以啊,现在我们的队伍已经有了隐修人、采药人、野生动物摄影师、寻仙人、背包客还有中医。从东边的嵩山走到西北乔戈里峰很遥远,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走到。

我好期待在一个飘雪的日子,在一株歪脖子千年老松下,遇见一位八百岁的白袍老人,他用手轻轻拨开雪白的长眉,微笑着说“你来啦!”

有朋友在网上问我的梦想是什么?梦想?我说那是坐在家里人用的词,我是一个赶路的人,没空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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