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去何从的日子(一) (1/1)

江琳琳离去后,我虽然担心,却终究不想再去挽回什么,因此并没有去找寻,我想她过几天一定就会回来的,回来之后我该怎么办呢?是因为怜悯而与她和好如初?还是继续坚持自己的原则,与她分手呢?

想来想去,我终于想明白,爱情不是怜悯,不是施舍,既然我不爱她,那么分手才是对她负责,否则,我就是虚伪的欺骗,是要受谴责的。

但虽然想得明白,在内心深处,我终究知道自己的无情,所以不无踌躇,然而她却再也没有回来。

我不用再去下狠心来伤害她,不用为无情的决断而为难了,但同时也感到一种无比深厚的怅惘之情,缠绕心头,如绕枝的乌鹊,低徊不离。

但这时我想得更多的事还是关于人事上的变动问题,谁去谁留,谁提谁升,这都关系着我今后的命运。这个时候什么传言都有,有说戴爱民当书记,从外地调个人来当镇长的,有说从本单位里提拔一个当镇长的,有说戴爱民会调到县里当某局局长,东山镇的书记和镇长都会换的,各种各样的人都在人们的口中浮出水面,登上了舞台,其中就有我的名字,也有副镇长刘文浩的名字,还有人大主席欧阳雄的名字,这都是谣传中的镇长人选。

关于我,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我将被提为镇长的,说我虽然原来是雷人众、江重飞一党,但我后来叛节归降,立功甚大,魏书记、戴镇长都对我极为赏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而我就是这样的俊杰。而另一种说法则是,我将被调往山区乡柳树乡任职,因为我不但是雷人众江重飞一党,而且临阵叛变,人品差胜,因此已经被打入另册。

两种说法虽然截然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我在别人的眼中,就是一个叛徒,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时节已近冬天,天气一日寒似一日,在这样的谣言纷纷的特殊时期,县里面却硬是按兵不动,让谁也猜不出意图,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东山镇便让戴爱民以镇长主持工作,虽不是书记,却比书记更为权重,党政皆一把抓。他就是东山王。

等待是艰难的,有希望却心里没底的盼望更是一种煎熬,但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快点入党,我已经是预备党员,也曾到党校学习,但因为书记都已经被双规(这时已经被移送司法机关,据说已经批捕了。)所以我入党的事也暂时搁了下来。

我找戴爱民,他总说等新书记定下来了再说,入党是一个严肃的大事情,他只是镇长,副书记,不能越权。然后他又安慰我说,别担心,他已经向县里推荐我当镇长了,“虽然你不是党员,但非党干部也是要提拔的,有时候甚至更容易提拔,因为政府里总得有几个非党的领导干部,你是要当镇长,不是当书记,怕什么?”我没有办法,总不可能为了入党,而直接去找县委书记吧?

我忽然发现,我要当镇长的希望实在很渺茫,因为我从政时间这么短,年轻识浅,资历低下,更重要的是,我本来没什么关系,傍靠的雷人众、江重飞倒台后,我其实在县里根本没有人帮我说话,我就像一棵无根的浮萍,根本没有自己的人脉,一点都没有。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戴爱民的推荐。

但他真的推荐了吗?不管是真是假,我现在只能选择相信。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如此的出人意料,如此的让人措手不及,那打击之重,就好似一个闷雷在头顶震响。

最后的结果是戴爱民果然是当了书记,但镇长,却既不是我,也不是刘文浩,也不是欧阳雄,更不是传说中的某乡乡长,他竟是向彬!

向彬,昔日的同学,今时的情敌,竟然成了我的顶头上司,竟然当了东山镇的镇长,这岂非一个具大的讽刺?

我依然在东山镇任副镇长,没有免职,也没有调到山区,但向彬当了镇长,这比我被调到山区更让人无法接受,也更让人无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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