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汉 (1/3)

异世天机 斗赤 3512万 2021-04-15

太建九年五月(公元577年),帝亲征伐齐,拜陈朔为平西大都督,设平西都督府,将兵二十八万,分三路进发,史称平西战役。

南牂柯郡(注贵阳附近)地处齐国边界,三面环水,西面城墙自太建六年起重新加固,今高十丈,宽三丈,异常雄伟,与齐熙郡号称陈国西部二门,历来是西征的必经之地和重要的军需之所。

宛温县位于南牂柯郡中南部,为郡城治地,因边境贸易发达,其繁华程度非一些普通郡县可比,此时虽战时管制,进出审查极为严格,且课税极重,但似乎对这些商人并无影响,反而趋之若鹜,络绎不绝。

张二娃是一名长枪兵,被上官临时委任宛温县城门安防伍长,本满心不愿,不过自从两天前发现口袋的钱可以穿成一贯的时候,往来客商就发现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脸上经常挂着一副憨笑,觉得这军官挺和善,互相打听之后也都跟着称“张将军”了。

张二娃耳边听着一声声张将军,眼看着长长的往来客商,脸上憨笑之色就更明显了,他很自然地转了一下身,悄悄地拉了拉右边的口袋,里面又重了不少,心想这种生活多好啊,晚上又可以约几个兄弟,然后……

“禀告伍长,前面有情况!”

张二娃正想得入神,突然被这一声打顿了,心里很不爽,脸上的憨笑马上收了回去,喝道“何事惊慌?”

这一声来得突兀,张二娃正满意自己营造的效果,想这一吼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安静的很。

“伍……长,后……面!”那来报告的士兵讲话都有些结巴了,正使劲地咽几下口水。

张二娃看到这士兵神态慌张,正暗骂一声熊样,待转身一看,目瞪口呆,也使劲地咽了几下口水。

那等待检查的长长队伍,此时自动排成两边,中间让出一条道,那马惊得不行,旁边的人使劲地拉着,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有带小孩的赶紧把小孩的嘴捂了起来,此时城门口连心跳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

只见那中间缓缓走来一少年,脸色微黑,眉毛似剑,唇若涂脂,双额如削,一双眼睛纯净的像碧海深波,其头发垂肩,身着灰色两裆短衫,左手提着一把刀,那刀削雕着赤虎,看着极为噱人。

在他的右侧跟着一只三尺来高的纯色白虎,观它走路,如云似雾,不似陆上行走一般,悄然无声,其头高昂,眼若星辰,让人不敢正视,真真是虎虎生威。后世有诗赞曰林中多虎豹,少年见英雄。踏虎云水间,莫道不知处。

这少年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丝毫不受万人关注的影响,依然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在离那些官兵的五丈之地停了下来。

抬头一看,见城门上方用隶书写着宛温城。他心想,想必这就是南牂柯郡城治所了。

“各位将军,我要进城,可否通融一二?”声音不大,却似乎每个人都能听到一样,那张二娃就感觉这少年似乎在他耳边说话一般,把他直接从震惊中叫醒着了。

“咳咳。”张二娃终是经过战阵的,再说有那么多人在看他呢,一听这少年发问,赶紧清了清嗓子,昂着他,半睁着眼睛看着比他矮了两尺的少年,慢吞吞地说“你携虎进城,扰了百姓,引起城内不安,你吃罪的起?我观你年少,速速离去,休要再提!”说完,这位张将军眼睛偷偷看了各路客商,见他们纷纷低头交耳,极是满意,再看这一少年,虽说只有十一二岁,但能驱虎岂能小视?一旦处置不当引起白虎伤人,那他这小小的伍长就别想干了。

这少年闻言眉头一皱,他也不再问,右手伸入胸中一摸,一道紫色的光影向张二娃的右脸急闪而去,张二娃本能地想躲开,无奈那东西来势太快,只听耳边呼地一声,生疼生疼的,接着嘭的一声,前面的人群传来一阵惊呼。

张二娃转身一看,脸色立即变成土黄色,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冷汗还是冒了出来,那紫色光影此时正镶入了城墙里,只露三分之二在外,如果是直接往他脑袋一扔……张二娃又不禁滴了几滴汗出来。

“伍……长,上……面有字。”旁边那士兵又一次狠狠地咽了几下口水。

张二娃走过去看了一下,脸有些红,“咳咳,上面写着什么呀?”原来他不识字。

“俺也……太清楚。”

啪,“废物,你不会** 看?”张二娃恼这士兵屡次让他失了面子,狠狠地给他抽了一巴掌。

那士兵也是可怜,揉了揉红了半边的脸,满是委屈地走了上去,那物什好像是个铜牌,

他看了下,用右手握住用力往外拉,却是丝毫不动,他回头看了看,见张二娃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赶紧用双手,无奈那铜牌不大,双手又使不上劲,他只能用两手指抓着,见还是不动,就干脆用手蹬在城墙上,还是不动,这下他是真流汗了。

张二娃一看,好啊,还真是废物,他就差咬碎满口钢牙了,见状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在那士兵翘起的** 上。

这士兵今天也真是倒霉,原想赶紧补救一下在“张将军”眼中的不好印象,却不料又飞来横祸,** 被人用力踹了一脚,他禁不住“哎哟”了一声,人就直接仰到在地。

张二娃正在气头上,正想过去再踢上两脚,突然又城内传一声雷大的声音“贼厮鸟,凭啥不让俺出城?”

“给我围住他,不接受检查就按细作论处!”

“俺偏跑!”

张二娃站在城门口,此时正见到一个黑脸大汉往自己这边跑来,正待喝人截住,那黑汉就到了近前,眼看就要出城门了,实然嘭的一声,只见那黑汉似山一般的身体向前倒了下去

那士兵的小腿此刻感觉就像火烧一样,他今天真是撞上了八辈子的霉运了,** 刚被人踢了一脚,想反身爬起来,不料小腿又被狠狠地踢了一脚,之后就看到在他前面爬起了一个人。

“贼厮鸟,敢给俺使拌子。”黑汉一看原来是地上这个人让他摔了一跤,也不跑了,恶狠狠地啐一口痰,也不管地上躺的是什么身份,就要扬起那蒲扇大小的手掌扇过去。

“好胆!”张二娃一把抓住那黑汉的大手,“敢在我城门闹事,给我围起来。”今天本来好好的可以再让口袋鼓一些,没想到接二连三的倒是让气鼓了不少,张二娃哪能不发火。

那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不上疼赶紧爬起来又去拔那铜牌,却是敬业的很,张二娃一瞧肺开始要炸起来了。

这黑汉一看,心说好啊,把俺拌了一脚,还不看俺一眼,他右手随意一扭就挣开张二娃的手掌,大手直接向那士兵抓去,那士兵正敬业地拔着铜牌,手突然就被一双大手握在了手里,痛得他呱呱大叫。

“好啊,原来你想拿暗器伤俺。”这黑汉看到城墙里的铜牌,以为是暗器,一把摔开那士兵,两指一捏,那铜牌就到了手上,“俺让你使坏!”,说着拿铜牌劈头盖脸地打向那士兵。

“哎哟”,那士兵的嘴被铜牌打了正着,血流了满口都是,终于忍不住在那“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一哭不打紧,却是牙齿掉了五颗下来,这士兵一看,哭的更凶了。

“这腰牌谁的?”

张二娃看这黑汉如此凶猛,气势顿矮了两分,一听有人在问腰牌,转身一看,收回去的憨笑立即又被拿了出来,“中尉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哼,我问这是谁的腰牌,你耳朵聋了不成?”

张二娃这才看到,原来城墙里的物什是个腰牌,此时正在这中尉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