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绝美红裙 (1/3)

从夫人屋里回来后,五娘就一直窝在绿筠阁绣花或是偷着描花样。

娘几次来看她,都被乳娘不冷不淡堵在外面,理由也用得理直气壮五小姐从庙会回来就不大舒服,夫人嘱咐了要好生静养。

吃了软钉,娘跺脚气鼓鼓离开时,五娘刚好描完一幅小样,金钩白描的牡丹,前世有着不俗画工的她恰似信手拈来,一丛牡丹开得娇艳。

花样被她藏在床头漆面暗格中,可不敢让乳娘瞧见,一个半大的孩有如此功底实在有些骇人。

这样的日过去日,除了娘时不时来闹腾一下,倒也算祥和。

静静安闲的时光里,五娘总能忘记前世的苦楚,时间缓缓流淌,只盼再久一些。

可是那些深可见骨的疼痛又岂是那么容易忘却的?

日后,阳光正好,照到雪白的雪堆上金光遍地,如天帝神杖的光华般。

五娘刚提了针,每日一个时辰的绣艺乳娘都安排在中午,光线最好的时候对眼睛好。

夫人房里的大丫鬟剪眉亲自上门,白芷通报后乳娘手忙脚乱地收了针线布匹,叫其他人瞧见了总是对五娘不好的。

国公府中的小姐,没有一个费心思在针线上的,不值当。

等剪眉进了屋,乳娘陪脸一笑,“剪眉姑娘,您怎么来了?”

剪眉对五娘行了礼,又笑着和乳娘客套了几句,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绿筠阁的客房。

正中央是一张半新的褐色步雕花软榻,榻上铺了张簇新的碎花底格套,在这寒冬腊月中倒显得颇有生趣。软榻下一方小小的茶几,两端摆了两张锦杌,擦拭的纤尘不染,偏角的地方是一盆银炭旺盛的铜炉,炉面上的雕花被炭火熏得发黑看不出丝毫美感。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摆设。

剪眉皱了皱眉,堂堂国公府嫡女的小院怎得如此寒碜,先夫人在的时候她曾来过一次,那时的绿筠阁可是摆置精良,用华丽。

白氏爱女心切,大小就宠得紧,吃穿用样样都是顶尖的,那些名贵的家具物舍都到哪儿去了?

东西自然不会白白消失,都是被娘今儿一件明儿一桩哄走的,重生前的五娘单纯好骗言两语就被哄得团团转,乳娘拦都拦不住。

奴才哪有管主的道理,加上容氏出面,几下就把她顶回去,眼见着屋一点点被搬空,五娘又不懂得讨长辈欢喜,乳娘的满腹苦水找不到人说去。

好在剪眉来了,五娘又在夫人面前得了欢喜,乳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诉苦的机会。

五娘不做声,端着丫鬟奉的茶窝在软榻上细细酌,全然是小女儿家好吃地模样。

乳娘作为她左膀右臂,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以后还怎么和容氏斗,只怕被人吃干抹净都不知怎么回事。

剪眉看着乳娘欲言又止的样也不好立刻离开,放下送来的锦盒,就着半边锦杌坐下,规矩半点不差。

月洛精灵地奉了茶,茶水到了,剪眉更不好走了,这一走就是拂了五娘的面。

剪眉端起茶,晃了晃茶盅,浅浅尝了一口。

茶香淡淡回口苦涩,看来是往年的成茶。

剪眉也不介意,看着五娘现在的处境,想必也拿不出什么好茶来。

乳娘瞧着剪眉喝了茶,这才跟着坐下,笑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