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鸳鸯共浴 (1/1)

独孤良在白云观自然得到司徒燕的悉心照顾,她曾经当过几年侍婢,对于侍侯人自然擅长,且厨艺精湛。她总嫌弃白云观里的斋饭过于素淡,如此下去,一个个都要面呈菜色了。她要给独孤良炖些有助于补血和愈合伤口的食物。还有玉芙蓉,断腿的骨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走起路来尚一拐一拐的,少不得也要炖些有助于骨髓生长的补品。因此这段日子,她将心思都放在如何另开小灶,如何偷偷摸摸地给他们几个吃香的喝辣的。

害怕山下有李辅国的埋伏,无法亲自下山买肉。拜托年轻道士下山采买,人家是吃素的,又不理。司徒燕只得时常亲自到白云观附近的溪涧中叉鱼,或烤或煮汤,都十分鲜甜美味。或者用飞镖射下空中的飞鸟,偶尔还能掏到鸟蛋,或者抓到野山猪。一旦抓到野山猪,沈心和慕容雁就会帮忙宰杀。

这些事情,上清道人岂有不知的?但是因为白眉道长也是荤食主义者,老帮司徒燕他们说话和打掩护。上清道人看在白眉道长的份上,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闹去。更何况上清道人知道,这群人隐匿在白云观的目的,是要铲除李辅国这个祸国殃民的大奸宦。倒是一群敢作敢为的侠义之士。于是长叹一声,罢了!只要把握住大是大非,这些小节也就不拘了吧。但为免他们荤素相混。就将道观的别庄拨给他们居住了。

白云观的别庄里,便有了柔情蜜意的两对。司徒燕和独孤良这对,倒是你侬我侬,在日复一日的照料中情更深,意更切。另外一对玉芙蓉虽然还没有完全忘怀司徒羽,却已经尽量试着接受慕容雁的柔情与殷勤,而失恋的伤痛也仿佛越来越轻淡了。

而形单影只的沈心,对付失恋的摧心疼痛的惟一办法就是尽量少跟司徒燕与独孤良会面,能远远躲开尽量远远躲避。只要一空闲下来,他就立刻去找上清道人,要拜他为师,缠着他教他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沈心本来学识渊博,天文地理无一不晓,若上清道人肯收他为徒,他必不会给他丢脸的。沈心想如果龙啸山庄也能布下八卦阵,那么何愁他日再被人围剿呢?

至于司徒羽,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他时常下山去,虽然什么都没说,也没交待,但大家心知肚明,一定是为如何刺杀李辅国及翦除他的党羽探路去了。而白眉道长武功出神入化,也是来无影去无踪,偶尔帮帮徒弟探听消息,但大部份时间是潜到长安城里的赌坊玩耍去了。白云观的清冷怎么能困得住他呢?

白云观的每个人仿佛都很闲散,但每个人心中都有数,暴风雨前的平静不会太久了。只等司徒羽拿出主意来,一声令下,残酷的嘶杀便要开始了。

这日,独孤良感觉伤口已经痊愈,已无大碍。连续多日司徒燕非强按着他卧床休息,其实伤并没有那么重,被逼躺得骨头反倒酸了。这下好了,可以出门透透气了。独孤良忙穿戴整齐,佩上湛庐宝剑,步出房门。他想找司徒燕跟他一起到山上到处走走,或许一起练练剑,再帮她抓些可口的野味回来。

转了一圈,司徒燕并不在别庄里,也不在白云观里,他寻思着她可能是到山里的溪涧中捉鱼去了。于是他根据她平日叽叽喳喳描述的地点寻去,想着这样清凉的夏天的傍晚,纵然找不到司徒燕,去溪涧那里泡个澡也好。

顺着司徒燕所说的方向,很顺利就找到了溪涧。“小燕子,小燕子……”隔着三丈远,独孤良便呼唤道,“你在这里吗?小燕子……”

小燕子的确在这里,不过一听独孤良呼唤,猛然探头瞅见他那高大健硕的身影迎着霞光大步流星走来,她便像小乌鬼似的将头一缩,缩回溪涧中间那块大礁岩后面,羞红了俏脸屏息静气等待着,等待着独孤良找不到她就会自行离去。

此刻,她不着寸缕,** ,正在溪水里泡澡,如何回应独孤良呢?她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会找到这里来。平常总是自己一个人来此抓鱼的,也从没撞见过任何人,谁知因为夏季天热流了汗,第一次想泡个凉水澡就被撞见了。

“唉……”她皱着眉,咬着唇瓣,又羞又急。今天下午抓的一篓鱼就放在溪涧边的草丛里,连同她的衣裳也在那里。可是怎么过去拿呢,这溪涧中间的大礁石可离岸边有一定距离。如果独孤良不走,该怎么办?

世事往往很邪门,越不叫它发生的事它偏发生。独孤良站在溪涧边,又往下游的方向喊了几声,见不回应,只道司徒燕并不在此。又见溪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令人产生像鱼儿一样在此间嬉游的冲动。独孤良缓缓宽衣解带,在养伤期间,好几天只是简单擦身,不曾痛痛快快洗个澡,正值炎热的盛夏,再不洗澡可真要人命。

司徒燕躲在礁石后面,只听独孤良唤了几声便不再呼唤,静待了一会儿,以为他走了。她悄悄地自礁石后探出脑袋窥探,俏脸“噌”一下立刻红到耳际,老天,他竟然也下到溪水里洗起澡来。

宽厚的胸膛是那样壮硕,古铜色的肌肤在夕阳余晖下焕发着令人晕眩的健康的光泽,而那完美的条块分明的胸肌上,缀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霞光的折射下晶莹夺目。司徒燕迅即将头缩回礁石后面,她紧紧捂住樱桃小口,生怕不小心惊叫出声。心脏剧烈地跳动,那跳动声如擂鼓般,她将小手轻柔地按着心脏的位置,仿佛怕心跳声被独孤良听见了。

但事实上,在寂静的黄昏的溪涧山林里,能够被听见的响声便是枝头鸟儿的鸣啭,以及独孤良洗澡时撩拨的水声。没有任何办法了。司徒燕只能克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静待独孤良洗完澡穿衣离去,方能起来。

霞光渐渐敛去刺眼的光芒,变得柔和,且渐渐淡去,山风袭来,司徒燕不禁打了个寒颤。该死,一个大老爷们,洗个澡居然洗那么久。再这样赤身裸体纹丝不动,非感冒不可。

她垂头丧气百无聊赖地低头看着自己被泡得太久起皱褶的小手,正暗自祈祷独孤良快点洗好时,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了不远处水底一道银白的闪光。

“啊……”她突然无所顾忌地放声尖叫,头顶瞬间发麻,花容失色,颤声惊呼,“蛇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