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1/3)

了。我还跟着他上课，跟着他去arty，甚至还跟着他回家。我告诉过你，那只是我跟朋友一个打赌，打赌能不能在离开之前追上他。可以说由始至终只是一场恶作剧。无关爱情”

叶暮抿了一小口咖啡，继续娓娓道来，“两个月之后我就离开了，当然也没留下联系方式。后来因为你的关系，我跟张哲明又见面了。他开始追求我，又对我很好。我心里内疚，于是跟他说出事实。他说他知道，我说他傻，问他为什么。他说爱情是一种情绪，没有傻不傻。跟着情绪走，他觉得快乐”

“我清楚知道那个人不是苏子睿，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追出去，因为真的太像了，我简直无法控制我自己。我很后悔，觉得就是自己瞎折腾，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我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我所有的情绪都是不理智情感的产物。”陈美亚说着说着又紧张了起来。

“换作是我，我也会方寸大乱。但既然过去，何必重拾。况且，况且”叶暮迟疑。

“我会跟许泽结婚。我是爱他的。”陈美亚顿了一会，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我会跟许泽结婚的。”

她想起以前的事，“在美国的时候，我一直在咖啡厅里** 。冬天很冷，他就走路来接我，我总是调皮，让他背我回去。他非但不拒绝，反而很开心，跑跑跳跳，惹得我也跟他一起傻笑。有一次走着走着就下雪了，他脱了外套，披在我俩的头上。在他的庇荫下，我觉得好安全好温暖。”

叶暮愁眉舒展，“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是一丁点儿小插曲，任何事只要跟苏子睿扯上一点点关系都会被你无限放大。”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陈美亚抽动一下嘴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言语间，张哲明来电。

“跟陈美亚一起差不多好”

挂掉电话，叶暮看着陈美亚，“张哲明说一起吃个饭。”

“不阻碍你们了。况且我还要回工作室。难不成张总的案子就真交给小嘉”陈美亚佯装有些怒气，瞪着眼睛看叶暮，眸中却是满满的宠爱。

叶暮吐吐舌头，心虚地笑了笑，又叮嘱她“你自己记得吃饭，不然许泽回来又要找我算账，说我欺负你。”

“你明明就是在欺负我。”

陈美亚挽着手袋，顺手牵上搁在桌子上的车钥匙跟叶暮挥手作别。

她工作第二年就给自己买了车，有了车真好，不用天天挤公交去上班，弄得花容失色，满身狼狈。她喜欢开车的感觉，跟坐在副驾驶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可以控制速度，大踩油门的时候车一下飙起来，痛快极了。

冬日，昼短夜长，在夕阳的照耀下驱车前行的，从市中心回到工作室，天就已经黑了。对很多人来说这个时间点就意味着一天的劳累结束，可以好好休息或者纵情狂欢。可对于陈美亚来说就是革命尚未成功，仍需好好努力。

办公室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小嘉在埋头苦干，就像高三的学生在准备高考那样专心投入，陈美亚走到她身边，她也没发觉。

“小嘉，张总的案子还是交给我吧。你可以下班了。叶暮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小嘉一时间不知哪来的冲劲，“你让我尝试一下。我都在学校学习了四年，我有能力的。这次的设计我很有信心。”

“这次的设计可是有难度的，张总是出名刁钻挑剔的客户，要求很多，我跟了他的单子这么久还是感觉有点吃力。你才出来实习两个月，怎么会有能力应付”

“这设计稿我都画一大半了，就剩点收尾的工作。谁都有第一次的时候，求你了陈总，就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逞强，我真的真的很有信心。”小嘉越来越急切。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小嘉雄心勃勃，陈美亚不忍泼她冷水，“给你机会可以。但是得有时间限制。明天下班之前把设计稿给我。不行的话，我还来得及补救。丑话我说在前，如果你的设计稿实在不行，我会直接弃掉，到时你可不准埋怨我。”

“谢谢陈总谢谢陈总”小嘉兴奋地笑，像打了一场胜仗回来一样。

陈美亚笑笑，走回办公室。实际上她根本没对小嘉抱有希望，优秀的人都是摸爬滚打拼出来的，世界上可没那么多天才。以小嘉的资历来讲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她也是从一个小菜鸟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当然能理解作为新人渴望求成的心态。她虽然不像叶暮一样跟哪个同事都玩的开，嘻嘻哈哈，毫无隔阂，可她心里也装载着这班同事，成人之美的事她也乐意去做。张总的案子她翻阅过，也稍微有点头绪，大不了明天通宵达旦，总能完成的。

、虚无二

张总的案子在小嘉手上，陈美亚难得挪出一个晚上翻翻展览会的案子。“旧日时光”，展览会的主题赫然陈列在眼前。最美的最痛的都掩埋在旧日里，才要下笔画图，心绪已乱成一团。还是硬着头皮去画，画两笔就换一张纸，乱七八糟的，不一会就积聚了一堆废纸。白费力气她索性放下笔不画了，节约些纸张更好。

她低着头，把纸张抚平，认认真真地把不满意的稿子叠成纸飞机，叠完之后还检查一下把每个小角落都弄好，就像小时候上手工课一样。她慢慢地叠，叠了好久才把刚刚生产出来的废纸叠完，一大堆醒目的小飞机堆在办公桌上，她逐个拿起来在办公室里放飞。以前，她总顺手把它揉成一团，然后扔到垃圾桶。后来，叶暮告诉她坏的稿子里面都是不好的情绪，把它叠成纸飞机，放飞愁绪，也放开自己。这个法子虽然幼稚了点，不过挺好使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突然失灵了。

今夜似乎无法继续工作，陈美亚索性脱了鞋子，抱膝，整个人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她望向窗外，办公室楼层比较低，望向窗外就是掉光叶子的老树和孤单的灯柱，大家都下班了，人少，不比城市越夜越精彩，看着竟觉得有些荒凉。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她自己也以为对苏子睿的情绪已经淡了，再次遇见那个人，她没想到自己会发了疯似的，平淡充实美好的小日子乱了节奏，她慌了。

七年前，她逃避现实误入歧途，酗酒成性，饱受折磨。那段惨痛的经历差点让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爱一个人爱惨了，真的不想再陷入这个致命的漩涡中去了。不过是一张相似的面孔，相似终归只是相似

想起过往，她有点孤单，于是打电话给许泽。

美国那边已是深夜，可许泽很快就接了电话。

“你怎么还没睡”

“少睡一点可以赶快回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