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1/1)

黄知青和张知青回去之后，高兴坏了，要是捉住金鸡子，后半辈子就不愁了，二人草草吃了饭，就躺在床上等着天黑，哑河的人户都插门闭户，二人拿了手电筒和步枪，朝哑河里出发了。二人走到河边高粱地里埋伏起来，静观其变。已入秋，河风一吹，两人便觉有点寒意上身。三更，首先两人同时听到河里咕噜咕噜一阵奇怪的声响，就像人说悄悄话，然后一阵哗啦啦水响，一只大金鸡子冒出来了，紧跟着后面八个小鸡子，一条线向阳坡岸边划了过了，鸡子在水里像鸭子一样游，二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一阵心跳。这就是传说中的活宝现世。黄知青想，等得到这些个活宝，撇下张奕这小子，远走高飞，找个地方过我的安身日子，紧了紧手里的枪。这群鸡活宝上了岸，就在河边摊上不走了，原地刨沙嬉戏。二人一个圆地包操，扑了上去。鸡群一惊吓，四处逃命，朝水里飞去。转眼之间，小鸡一个都没影了，唯一那只领头的大鸡还待在原地。二人扑了个空，回头一看大鸡还在原地不动，失落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二人双双同时朝大鸡扑去，砰，二人对撞在一起，那只大鸡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二人前方一丈的距离。二人顾不得疼痛，继续追扑，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已经累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再一看，大鸡已经蹦到河里去了，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黄知青从沙地里爬起来，噗通一下扎进了河里，去抓大鸡，左右开弓，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的时候鸡又从手边滑走了，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河中间，那鸡把头往下一钻，就没了踪影，黄知青看见鸡消失了，一阵懊恼，正准备游回去，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只脚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死命把他往水下拉，嘴里大喊，张……奕，救……命……

张奕在岸边清晰的看到黄勇喊了一声救命就没了声息，急忙爬起来一看，水面啥都没有，鸡呢，人呢？喊了几声黄勇的绰号，嗳嗳嗳，麻狗子，麻狗子。没有回答。张知青一下急了，朝河边上靠了靠，继续张望。突然，河面突然起了白雾，一大团一大团向岸边飘来。很快，张知青就看不到河了，回头一望，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拿出手电一照，手电闪了一下就不亮了。张知青后背一阵发凉，以为刚才在追鸡子的时候把灯泡摔坏了，从兜里摸出一颗新的，装上去，一开还是一闪就灭了。张知青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怕，就茫然朝前走了几步，走着走着就感觉脚下有水，越走越深，咋走到河里去了，吓得转身朝回走，没走多远，又走到河边来了。来来回回四五趟，每次都是走到河边，张知青把枪托起来，上了膛，啪，对着天空放了一枪，枪一响，阳坡上的狗就汪汪汪叫了起来，这边张知青继续放枪，白雾渐渐稀了，看见了高粱地，撒丫子朝阳坡没命的跑去。

张知青疯了一般往阳坡公屋里跑，路过孙老头家门，他家那条大黑狗冲出来朝张知青汪汪汪的吼，张知青哪顾得上什么黑狗，径直冲过大黑狗，继续发疯一般的往上冲，大黑狗对着张知青背影吼了几声，又对着河的方向只叫了二声，汪汪，呃呃呃，突然又改为哼叫，一边哼一边朝老孙头屋角退，瞬间就钻到狗棚里去了，大黑狗似乎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怂了。

张知青一口气跑进公屋，把大门一关，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大口喘气，耳朵里好像还在回响黄勇在喊救命。这个时候，门和屋顶的瓦突然响起了唦唦唦的声音，就像有人朝上面洒泥巴。张知青冷汗一下就出来了，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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