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谁动的手? (1/3)

楚凌昭出了屋子,便见夜染正立在外头等她。

“大师兄。”楚凌昭笑嘻嘻地上前,笑开了花。

夜染斜睨了她一眼,神色冷然,转身入了另一处客房。

楚凌昭连忙跟着,等入内之后,便见夜染一身靛青的锦玉长袍,头戴玉冠,用一根银色簪子固定,凭添了一份凌然之气。

俊朗如月的容颜,透着一股让人看不清楚的冷,却又让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不知不觉,楚凌昭已经行至他的身侧,不过是紧挨着坐下,这一刻,楚凌昭反倒觉得心里痛快了不少。

不知为何,早先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那种忐忑是害怕失去吧?

其实她很清楚夜染对自己的心思,但是却明白,夜染跟楚玉轩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使得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存着几分的犹豫,躲避。

她挑了挑眉头,凤眸闪过狡黠的光芒,已经挽着他的手臂,笑吟吟道,“大师兄,桀髯的事情……”

“你不问,我也不会问。”夜染就是如此,自己别扭,却也不愿意让楚凌昭受任何的委屈。

楚凌昭低笑了一声,喜悦不已地靠着。

“如何入京都?”夜染低声问道。

“等桀髯的伤势好一些。”楚凌昭低声道。

“恩。”夜染难得没有将楚凌昭推开,不过脸色却瞧着不太好。

楚凌昭倒是没有介意,只觉得这样的大师兄让她越发地痴迷了reads。

其实,她现在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活一回,自然要与旁人不同的。

“大师兄,那你早些歇息吧。”楚凌昭也是个识趣的,知晓他是不会与自己一同歇息的,故而便起身往外走。

夜染见她如此,也不知为何,想要将她留下,可是终究还是抵不过内心那无法跨越的坎,只好淡淡地应了一声,“恩。”

楚凌昭只是浅笑了一声,而后便离开了客房。

她正要回去,便见虚若谷正从客房出来,二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地出去了。

夜染当然听到了动静,也只是暗暗地吩咐春意与盎然小心地跟着。

如此大度,到底是让楚凌昭心里越发地看重他。

虚若谷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此刻二人正斜靠在一处长亭内,不远处乃是一片青湖,月色如水,波光粼粼,偶尔吹着几缕微风,到底是多了几分惬意。

虚若谷一身竹纹青色长袍,比起孟若初身着青色,到底是不同的。

倘若将孟若初比作那皎洁的明月,那么虚若谷便是那一汪清泉。

只是这性子嘛……

她向来洒脱惯了,故而也便有些不拘泥,而这个世界可是男权天下,难免会大男子主义,好在虚若谷待她到底是平等的,这让她喜欢跟虚若谷亲近,每每如此,便觉得很放松。

虚若谷看着她神色中透着几分地随意,不禁笑道,“你再次折回凉国,可不是游山玩水的。”

“恩。”楚凌昭低声应道,“自然不是。”

“我猜猜。”虚若谷慢悠悠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上头挂着白雪红梅,落款为逍遥,足矣说明此人的心性。

楚凌昭半眯着眸子,难得她** 红衣,只是穿着宝蓝长袍,腰间的玉带微微垂落,在清冷的青石地板上折射出一道柔光,凭添了几分地情趣。

自下山之后也有一年了,楚凌昭明显又张开了不少,整张脸显得越发地清丽脱俗,却又带着难掩的艳丽无双,不过可惜,这胸部并没有长多少。

楚凌昭侧着身子,想着楚玉轩之前说过的话,幽幽地叹了口气,难免生出了几分地惆怅。

楚玉轩轻笑道,“这是怎么了?”

“啊?”楚凌昭斜睨着他,“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人,心里不舒坦。”

“哦。”虚若谷并未问是何人,有些事情,不问比问了更让人舒服。

楚凌昭喜欢的就是虚若谷这份坦然跟难得糊涂的聪明。

“你呢?”楚凌昭冷不丁地问道。

“我?”虚若谷莞尔一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有追求。”楚凌昭轻笑道。

“追求?”虚若谷想着这词倒是新鲜。

“是啊。”楚凌昭歪着头看着夜空,深深地吐了口气,“如此肆意的生活也是我喜欢的。”

“不若日后便结伴同行如何?”虚若谷难得也遇到一个气味相投之人reads。

“好。”楚凌昭爽快地答应道。

虚若谷再次地爽朗一笑,“怕是你招惹的那些人可是不答应的。”

“招惹?”楚凌昭摩挲着下颚,说的倒是有道理。

虚若谷见她眼眸中划过的一抹明光,眉宇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动人,虚若谷大抵是猜到了什么。

“那百里尘,你到底了解多深?”楚凌昭想着那百里尘,便觉得此人有些怪异。

“目下无尘之人。”虚若谷淡淡道。

“那就是眼睛长在头顶的人呗。”楚凌昭冷笑了一声,“看来这凉国怕是要易主了。”

“难道你不想帮九皇子?”虚若谷显然比她还了解。

楚凌昭倒是不觉得奇怪,依着虚若谷的聪明,自然能够猜出一二来。

“他的心思难猜啊。”楚凌昭略显忧伤地说道。

“哈哈。”虚若谷被她那一声感慨逗乐了。

“笑什么?”楚凌昭哼哼了两声,便起身沿着长廊慢悠悠地走着。

月色洒下,笼罩在她的身上,而她走的很慢,拉出长长的一道影子。

楚凌昭转身看着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楚凌昭扭头看着走来的他。

“月下美人。”虚若谷却虚晃地说道。

“你当我不知晓,你想说什么?”楚凌昭仰头,冲着他灿烂一笑,“此人此景,也只你我二人欣赏罢了。”

“二人欣赏才有趣。”虚若谷说完,便越过她往前走。

楚凌昭嘴角一撇,扭头看了一眼那微微吹动的疏影,二人便回了客栈。

直等到桀髯伤势好的差不多之后,楚凌昭才动身入了京都。

早先,她便让春意在京都内置办了一处宅子,故而等入了京都之后,便直接去了那宅子里头。

桀髯这两天都保持沉默,并未提起为何会受伤的事情,而楚凌昭自然也不问。

晚些时候,夜染见虚若谷与楚凌昭二人形影不离,同进同出,难免生出一丝怪异来,只觉得这二人之间似乎越发地亲近了,想起能够跟楚凌昭如此亲近的人,除了孟若初之外,便是虚若谷。

“主子,皇上传消息过来了。”春意想着上次被烧掉的密函,小心地上前禀报道。

楚凌昭刚刚躺下小憩,斜睨着春意,随手将密函拿过,待看过之后,嘴角一撇,接着甩了出去,“烧了。”

“是。”春意应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楚凌昭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冷哼了一声,接着就将锦被扯了过来,盖在头上。

盎然见她如此,便知晓主子心情不好,与春意二人烧掉密函便退了下去。

“主子这两次收到皇上的密函,心情都不好。”春意与盎然嘀咕道。

“那密函我是看不懂的。”盎然接着说道,“也不知说了什么?”

“哎reads。”春意幽幽地叹了口气,“主子跟皇上自幼便斗气,如今这都跑到凉国了,皇上还能够气到主子,皇上还真是厉害。”

“这世上,怕是也只有皇上能拿捏住主子。”盎然不得不说,楚凌昭与楚玉轩二人,绝对是前世的冤家。

夜染正好出来,便听到了春意与盎然的窃窃私语,双眸微动,却也不说什么,蓦然地离开了。

桀髯却不知何时已经入了屋子,行至床榻旁,一身黑色劲装,双眸微暗,直视着她。

楚凌昭自然能够感应到桀髯的气息,只是将盖在脸上的锦被放下,抬眸看着他,“这是要入宫?”

“恩。”桀髯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父皇已经知晓你入京都了。”

“从你受伤他便察觉了。”楚凌昭直言道,而后坐起身,“你想得到什么,尽管与我说。”

桀髯抿了抿唇,“我母妃被困在宫中。”

“我知道了。”楚凌昭了然,接着说道,“你此番入宫,是你父皇让你去的?”

“恩。”桀髯看着她,“你可有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