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勇气 (1/3)

“喵。x大文学网”时间在浪潮的起落下又是划过三年，汐抱着又长胖了不少的黑猫夜，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她觉得索然无味的电影推荐，心思却早已漂浮在了云端之上。

今天的春天，很可惜，那家伙还是没来。她留了一头快及腰的长发，由春熬到了夏。

那之后半个月，汐带回家了那只浑身漆黑，看起来还是有些瘦弱的猫，和一张考了满分的试卷。

那之后，早上她总是会早早起床，绕着不是很大但也小不到哪去的环形花圃上一圈一圈的跑，以前不喜吃水果的她现在没事也总会啃两个苹果。

周遭的人都说她长大了，人长得越来越漂亮，学习越来越好，性子也没以前那么孤僻了，现在的她有了不少好朋友，也不总是一个人成天抱着小说和打游戏了。

日子在她看来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却并非如以前般一滩死水，总是会时有新意。只是每次经过小区的传达室，她都会下意识的朝长椅看去，可空荡荡的长椅似乎却总在见证着某人的失约。

这是暑假第一个拉开窗帘后倾泻而下的晴天，整理了一个上午的行李，又一次确认了记忆中的那个位置，她背上了行囊悄悄离去。

去哪?去确认一些事情。

从她踏上这列车的车厢后时间已经过去了11个小时，她又一次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忽然清醒，挺直身子不再靠着实际上并不是很舒服的列车软座，从一直抱着的包里拿出护的很好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扭头暼向窗外，夏日凌晨五点的天已是骤亮，被曙光照着的风景凝成条线，飞逝而过的并不只有时间。

汐习惯性摸了摸头发，却想起来自己在临行前刚剪，现在齐耳的短发有如他第一次看到她那般显得干练。

手机地图中目前她的所在地离自己的城市已经有了快一千公里的距离，但距离旅途目的地却还是很远，她不断把两只手指收拢，直到把这片地区划的很小很小，她的目的地才和所在地一同归入屏幕里面，而再在它们间把地图放大，会看到那一条蜿蜒着的、黑白交错的铁路线。

这辆列车会以它所能达到最快的速度，将车厢内于不久之前还曾驻足在其他地方的人还有一些其他什么东西，沿着这条只有列车飞逝而过才会残存温度的铁路线，把他们运送到需要他们，亦或是他们想要到达的地方。

汐注视着地图中缓慢向着那个方向闪动的蓝点，或许今天下午，甚至只要中午就能到达。

有感情的人将声音和感情投入没有感情的机械之中，或许他们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将每句话都说得千篇一律。轻柔悦耳的女声带着舒缓的音乐宣布着一个又一个站的到来，起初会让人觉得体贴或是耳目一新，但一直等待着的人听多了这样一个语气，一个音乐，只在台词中变更了地名的通知却会容易感到有些发腻。汐玩了会手机，觉得无趣就又放回了包里，不知是不是因为一个人旅行太过孤寂她才会想这样的事情。

“柔和的风儿会把失足掉下去轻轻地托起，送到桥头他们来的方向那里去。”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不过山下茂密高大的灌木树立，到了山上比较高的地方就会变的稀疏而又低矮。”

“月影湖上荡漾着的水会把月牙映成满月，或把满月给映成月牙。”

脑海中只能在记忆中存放的某人又是一闪而逝，她只是想再去他长大的地方看看，哪怕要走很远很远的路，爬很高很高的山，承担独自一人出门远行的所有风险。

我想用我接下来目睹的一切告诉自己，你我的记忆是真实存在，可别想用一个黑色的3就能搪塞。

终于下了车，脱离了车厢的拥挤狭窄，十几小时的车程居然没让她感到乏累。伸了个懒腰，她遵照约定打电话给家里报了平安，告诉老妈自己一切都好，无需挂念，换来的依旧是保重和注意安全。

记得昨天老妈终于还是打来了电话，那时她正坐在赶往火车站的公交车上，还并未想好该怎么和老妈交代自己远行这一回事。

电话里妈询问她干什么要去哪?她吞吞吐吐还是说出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接下来是她可以想象到的画面:电话中的老妈一脸惊讶，然后神情改为严肃，语气犀利问道:“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嘛?”

这个还真不好回答，电话这头的她一阵沉默。为一件在这个时空并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去一个可能都并不存在的地方?她在做的事情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但是，疯就疯吧，她就是想去一趟啊。

哪怕结果会让她失望。

最后，她用着很严肃的口气这样跟自己的妈讲:“妈，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我到了那个地方，在那里经历很多的事，明白了很多东西，那之后我大概更乖了吧，所以我想趁着暑假，去看看那个地方。”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没人说话，汐似乎瞥见了自己正在思考的老妈。

“好，我同意。不过你要记得一天打一通电话回家，多注意安全，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段时间你确实长大了。”良久沉默后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一句同意和一句长大了，她像是被蜂蜜一点一滴的淌进了心坎。

整个人都是甜的。

“完蛋了，孩子他爸，过来过来，咱女儿那样子好像交男朋友了。”

那头的汐的妈妈一脸说不清的欣喜惊讶或是其他，总之很复杂。不过并不阻碍她兴奋地召唤孩子他爸。

“哈。”沿着一阵拖鞋的飞速踢踏，一个高大的身影秒速出现，愿闻其详。

“咳咳。”手机里传来了汐的清咳声，汐的妈妈这才注意到电话没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