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抱一抱陛下 (1/3)

女皇陛下请立后 捌月 4956万 2021-04-10

正走着走着,忽然就又给跪了。

瞧他一脸委屈的可怜样,宫楚也习惯了。

在他面前装,她会不知道他这心有多坏。

连东宫苍离和白玄墨都敢算计的一个人,如果他手中有一点权势,他还会示弱装可怜么!

之前的一番话自然也是她的真心话,她也清楚这商惊鸿的确是个有才华的人,只是一直深居在后宫没有办法施展他的才干罢了。

如果有一天把他捧到右相的位置,他几乎可以相像那个场面。

左相白玄衣与他之间将会展开另一番较量,一派人维护白玄衣,一派人维护商惊鸿,当然,商惊鸿这一派也必须是维护她,站在她这一边的。

“陛下,不要赶我出宫,除了你我什么也没有。”商惊鸿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一双晶莹的眸子一副随时要滴出水来的架式,直拽着她的裙摆不放手,大有非要磨到你同意我才肯站起来的架式。

宫楚只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商惊鸿,我这是为了你的仕途着想,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这样跟着我是没有出路的,朝中的局势你也看到了,外忧内患,我的身边连一个忠心可靠的人也没有,没有人敢真正的与左相抗衡,万一哪天我死了,你这辈子也只能在后宫里老死了,或者被皇后找个借口给处死了,你是怎么一再开罪他你是清楚的,无儿无女的你将来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念在你对我深情一片的份上,我不得不为你考虑一下,如果你肯离开皇宫,改头换姓的从新开始,去参加科举为我所用,我保证你有一天也可以像左相白玄衣那般权倾朝野……”

商惊鸿瞧着她,他自然是瞧得出来她是认真的,并且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一天二天了,不然也不会忽然就对他说出这么多的长篇大论来,他眼神微微暗淡些许,道“那些名利我都不想要,如果权倾朝野最终却失了陛下的心,或者有一天令陛下也对我视若心腹大患的话,我宁愿只待在陛下的身边哪也不去。”

也正因为处在局外人的位置上,所以他看得更远,更清楚。

权倾朝野,估计是很多男人的梦想,但作为帝王,没有一个帝王愿意自己的臣子的权利可以倾达朝野上下,臣终究是臣,无论如何也不能代替帝王,如果权位高过了帝王,最终也只有死路一条。

宫楚看着他忽然就低笑了一下,他倒是挺聪明的,有这份聪明是好的,至少他可以明白,不论那一天他的权势如何大,臣始终究是臣,不好越了自己的本位。

可惜,白玄衣被权势蒙蔽了双眸,他已经不会正视这个问题了。

“行了,我们先不谈这个话题,离科考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时间尚早,你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考虑好随时告诉我,我会来帮你安排好这一切,我们现在去瞧瞧东宫殿下在干些什么。”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时间还早?还有半个月呢?

半个月还叫早?那不是睡几觉就过去了。

宫楚那时若无其事的又走了,但那一番言论却是在商惊鸿的心里掀起了惊天浪骇。

陛下分明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即使他不愿意去参加科举,陛下也不会再待他如从前了。

在陛下的心里也许最喜欢的始终是东宫苍离吧,那样一个样样出众的男人。

他可以在她危急的时刻保护她安全脱身,也可以用自己的权势和能力来护她周全,甚至可以帮助他与左相白玄衣对抗。

再看自己,势单力薄,自己实在也不能帮助她什么,只会给她拖后腿。

想在天山的时候,在那样危险的时候,就连白玄墨都可以护她,而他却只能退后。

自己并不能给她什么,仅仅只能成为她的爱宠,在她心情高兴的时候来逗一下。

但现在,她恐怕连逗他的心情也没有了,因为她有了东宫苍离这样的男人可以逗了。

想要获得她的心,引起她的注目,让她也依赖于自己,似乎惟一的办法也只能去参加科举,拥有与白玄衣对抗的势力,来协助她。

否则,只怕这辈子他也只能如此了,如她所言,老死在后宫之中,却不能得到她真正的垂青。

或者,在某一天她死了,又哪她所言,自己被姓白的找个借口也给整死了,这一生也只能在岁月中如此虚度了。

默默的跟着宫楚朝东宫苍离那边走去,人还没接近那里眼前便已浮现了东宫苍离的身影。

高贵绝俗,好似神人降世,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彩令身为男人的他都暗暗嫉妒三分。

但是,他出身卑贱,这也不是他能所左右所选择的。

如果,如果他也曾自幼生在皇室,拥有他那般的教养,他想自己也不会比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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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默默无声,宫楚走在前头,她自然清楚自己的话在他心里是起了作用。

挣扎会有的,只要他不甘心安于现状,只要他还有一丝抱负,他最终会照着她所言的去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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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东宫苍离院宇,正是午后的时光,他也是刚刚用过午膳,听公子萧说殿下在休息,那意思就是让她先不要打扰了。

宫楚没理会他那话,直接就进去了。

东宫苍离确实是在休息,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就躺在软榻上,手里拿了本书,看似在看书了。

宫楚直接就带着商惊鸿一块进来了,他见了就从榻上欠身坐了,扫了一眼这俩人。

商惊鸿神情不似以往那样快活了,倒是宫楚心情不错的样子,一边进来一边状若玩笑的道“听说你带南冥殿下去看掏粪了,也想试试掏粪的感觉么。”

东宫苍离抬眸瞧着她,道声“也许过不多久,陛下就会意外收获几位美男。”

“哦?你又要送我?”宫楚打趣了他一句,她是不会忘记的,当初他来的时候是带了一打美男送与她的,不过现在都扔在左相府上了,据说左相后来又转手给卖了,最后又落入谁手中了她就不得而知了。

东宫苍离瞧着她,认真的道“上次送与陛下的人,陛下转手送了左相,左相又转手卖了。”因此,他自然是不会再送第二次,上次的事他也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他只是没有告诉她,这些人他又转手买回来了。

白玄衣把他的人都卖到小馆里去接客,这事他暂且不提。

只是,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惊鸿在一旁看在眼底,心中总不是味。

陛下总是与这个人聊得火热,两个人在一起瞧起来随意,又不太拘小节。

瞧他坐在那里姿态闲雅,高贵的姿态也总是让人无法靠拢攀附,他不必刻意去讨陛下的欢心,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反而是陛下处处掂记着他。

此时,大西冥的女皇陛下则是站在他的榻前看着他,与他在一起瞧起来是那样的协调,毫无违合感。

如果他找的是一个普通的姑娘,想必他们之间也会如此,偏,他面对的是大西冥的帝王。

只有普通身世的他远没有办法做到像东宫殿下这般随意!也永远没有办法令陛下来依附他。

除非,他有一天真的可以拥有与左相对抗的势力,为陛下真正的分忧解劳,也许,那一天她也会对自己这般谈笑风生了吧。

第一次,商惊鸿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已经听不见他们终究都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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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宫楚正对东宫殿下道“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着,你可真够小心眼的了,我早就忘记了。”

东宫苍离就不无嘲讽的道声“陛下心胸宽阔,不计长短,但像本殿这般小心眼处处斤斤计较的却是大有人在,有本事得罪人,也得有本事善后才叫好。”

宫楚闻言不由得打量他一眼,这东宫苍离话中似吃了呛药,有点不对劲呢,她也就低笑一声道“现在不是有东宫殿下为我护航保驾么,我怕什么!”这么说当然也是大大的抬举了他一把。

当然,东宫苍离却不太领情的,说道“保驾护航么,这也要看本殿的心情了。”

宫楚看着他,这东宫殿下今个好似在闹脾气?

她忽然就盈盈一笑,只好岔开话题问他“你这看的是什么书?”一边说罢一边就从他床边给拿了过来,翻开一看,顿时面被闹了个面红耳赤,骂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赶紧把他的书扔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忙就伸手给接住了,却是若无其事的又放在了一旁。

倒不是她矫情,实在是措手不及,弄得她很尴尬。

在现代网站上她也有浏览过一些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但那时不都是一个人么,又不会被别人发现自己有看,也就不会尴尬。

东宫苍离手里拿的就是这类的书,画得栩栩如生也就罢了,还注明了一些文字,教人如何行房中事,字都写得让人脸红心跳,而他却在这里看了半天。

她看了一眼,顿时尴尬得又恼又羞,但东宫苍离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她道“陛下这是在害羞么?”

害羞?她这是尴尬好不!

他又补充一句“好似陛下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

宫楚顿时怒目看他,心里说不出来的不是滋味。

这个东宫苍离,分明就是在气想要往她身上撒。

“东宫殿下看来是看书太久需要泄火,我就不妨碍你了。”她甩袖就走,心里的火直往上窜。

商惊鸿一愣,回过神来,就见宫楚已匆匆的朝外走了。

一时之间还没闹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他只能忙跟着赶紧一块走了。

那时,东宫苍离也就又慢慢躺了下来,脑袋枕在自己的双臂上,一旁书安安静静的躺着。

后来,公子萧也匆匆的走了进来,主要是看见宫楚气愤愤的走了,好似有点不妙,就赶紧过来看看情况,见东宫苍离人还在榻上,便忙道声“殿下,陛下好似生气了?”

虽然殿下和她关系瞧起来不错,但惹得西冥女皇这么生气怕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就算不了解西冥女皇的性情,这些日子他也瞧得出来,这西冥女皇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南北冥殿下都被她扣押在此,北冥殿下还被她派去掏粪了。

由此可见,此人也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得罪的人。

但是,东宫苍离却道声“随她去罢。”那意外之意就是爱气不气了,他才懒得哄她。

公子萧闻听这话也只能抹抹鼻子,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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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商惊鸿也快步就跟上了宫楚,见她脸色不太好看,忙关切的询问“陛下,怎么了?”刚才走了一会神,竟是没注意到陛下都和东宫苍离说些什么,暗暗咬牙,恐怕是东宫苍离说了什么惹陛下不高兴的话了。

“没什么,你且回去吧,我去练功。”本来是想着一会看看北唐玉的,这会也没心情看他了,直接就掉头走了,有这闲时间,还是练功吧。

东宫苍离这个人,别瞧他一副高贵绝伦不染风尘的清纯样,骨子里却是真正阴损毒辣,不可一世的一个人物。

之前说让他保驾护航那也不过是抬举他的客套官场话,她哪敢真的指望他到底,瞧他那骄傲劲,好似自己离了他就不能存活了。

如果她只能依附他的能力才能生存的话,那等于养虎为患,它日东宫苍离又将会是下一个左相白玄衣,自己简直是自取灭亡,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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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看到过她手臂上的守宫砂,知道她还是个完璧之身,偏又故意口无遮拦的讽刺她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也只有他敢这般说话,换作旁人哪个敢这般和帝王说话的,此人其心可诛,在他骨子里根本就小瞧自己,或者根本就没看得起过她,轻视她,不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