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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有漫天神佛,世上这么多吹牛不打草稿的人,就算神佛的本事再大,也管不过来那么多事吧?

张员外心有余悸地看了沈秀才一眼,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止沈秀才,这般漫天扯谎地说下去。他只知道,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在祁文藻面前没了名声。

祁文藻是京中大官,以后张彦远入仕,总归要和这些朝廷要员打交道,若是这个时候给他们留下坏印象,他们在关键时候拆回台,张彦远的前途就可能受影响。

因此,就算祁文藻现在看起来满脸怒意,张员外还是准备赌一把。

而让张彦远洗脱罪名的最好方式,无非就是把罪名全都栽到沈忘心头上!

两人各怀心思,甚至没有注意到祁文藻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这时候沉默不语,不过就是暴风雨前的阴霾,若是两人再说下去,他必定会产生自己的怒气全部爆发出来。

“大人您还真别不信,她虽然看着除了医术,没有别的本事。实际上她可能耐得很,要不然我们张家总不该怕她个小丫头。您也不想想,我家大少爷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就要避出余庆县去呢?”沈秀才以为祁文藻相信了自己的话,便放开了往下说。

他正要再说出几句话来,忽然听见祁文藻打断他“我记得方才你说,你是那沈小大夫的叔叔?”

沈秀才连忙点头,面上却做出一番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模样“按理说我确实是她叔叔,但这丫头前段时间,与我哥嫂断绝了关系。这样一来,似乎与我也没什么关联了。大人要说是也能是,说不是也可以是不是。”

祁文藻忽然想起一桩事来,当年他为了报答沈富贵夫妻收留苏玉的恩,特地从一众人中间,拨了原本应该落榜的沈秀才,让他中了功名。可没想到,自己以为的恩人,这些年来却是这么对待他的女儿的!

他给出去的东西,就有权利收回来。白白让他当了这么多年秀才,享了这么多年的福,还当真是便宜他了。

祁文藻冷笑,问道“你是哪一年种的秀才?”

“回大人的话,小的二十一岁,在昭和帝长乐的二年中的秀才。”对于这一点,沈秀才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