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25 (1/3)
四点半了,妈持续在烧,389度的高温让我非常彷徨。
妈在昏睡,手心灼烫,我去叫护士,却因为退烧药吃的密集,而拿不到第二颗普拿疼。
我所能做的,仅仅是不停量体温,一次又一次被居高不下的水银指标给吓傻,然后叫妈起床喝几口热水、上厕所排热,最后干脆擦起毛巾澡来。
一点都不平安的平安夜。
擦完澡,我坐在伴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写着猎命师,一瞥眼,看见妈将卫生纸掐在眼睛上,又在偷偷拭泪。
“妈,你在生自己的气对不对?”
“嗯。”
“我也觉得很难过。在旁边都很替你紧张了,你自己一定更紧张。”
“嗯。一直烧不停,很心烦。怎么会这样呢?”
妈很委屈的声音,轻轻,细细的。
我终于崩溃,在旁边抽抽咽咽起来。
“田,你不要哭了,你这样哭妈会跟着大哭……”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