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前路漫漫 (1/3)

“滴答。”一滴雨水落在厅外的石板上，在静默的大厅内，张铭默然注释着那柳木棺椁。

张福的尸体安放在棺椁之中，神色安详。

而在一旁，另一个棺椁之中，躺着的是云姨的尸体。

“张铭。”萧梦茹从厅外走进，手里拎着一个粗陶坛子。

萧梦茹一脸平静地看着两尊棺椁，直直地坐在地上，把坛子放在张铭的边上。

张铭也是坐在地上，面朝棺椁，一言不发。萧梦茹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去，背对背靠在张铭的背后，一巴掌拍开坛子的封口。

灵堂之中，酒香弥漫开来，那粗陶坛子中，竟是装满了烈酒。而那浓烈的酒香，如同烈火一般，熏的萧梦茹脸色发红。

烧刀子，这是北方最常见的一种烈酒，酒力强劲，酒味刺人，一口下去，犹如烧红的刀子刮过喉中，直灼胃里。

萧梦茹提起坛子，正准备抬头灌酒，突然一只苍白的手，按住了她。

“我们出去喝，别打扰他们。”张铭的声音有些干涩，显然是沉默了许久。

此时天上的明月若隐若现，凛冽的寒风大作，吹落挂在屋檐上残留的雨滴。

两人在屋顶上坐着，一口烧刀子猛地灌下，张铭眼神有些迷离，看着那藏在云中，时隐时现的明月。

萧梦茹也拿起酒坛，毫不在意张铭在坛口上留下的痕迹。

酒水灼烧着她的喉咙，一些酒液打湿了她的上衣。她那动人的曲线，在突然亮起的月光下，格外晃眼。

“咣当。”酒坛空了，两人已经将那将近十斤的烧刀子全部灌下。萧梦茹随手一丢，把酒坛丢到院里，粗陶酒坛碎了一地，那一声碎裂声格外的刺耳。

张铭转头看向萧梦茹，此时的她，面色潮红，衣裳凌乱，却散发出一丝丝妩媚。

萧梦茹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看向张铭。目光相交，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藏着的那一抹悲痛。

云姨也是从她小时候，就开始照料着她。萧梦茹一直将云姨当做亲人一般看待，没想到，这一次武当之行，却是让她尝到了死别之痛。

两人都在互相凝望对方，却没有任何一句话出口。

或是许久，或是一瞬，萧梦茹突然落泪，泪水落在那本就已经被酒水沾湿的上衣之上。

“呜呜。”她玉手捂嘴，仰头朝天，呜咽着。泪水顺着她那精致的脸庞涓涓流下。

张铭也是一声叹息，只是伸出手，抱住了萧梦茹，轻拍她的后背。

“想哭，就好好哭一场吧。”

“云姨，云姨她就这么走了吗？”她把头埋在张铭的怀中，抽泣着，无助地问着。

“听说，人死了以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他们挂念的人呢。”张铭柔声说道，不过声音却是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