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妆,我是真的爱你 (1/3)

两个少年一触即发,碍于众目睽睽下,两个人都没有运用异术,仅凭拳脚功夫,相互较量。只是那无边蔓延的杀气,却是叫人退避三舍。

就在西门家的院子里,两个少年动起手来。

沈尔的拳头半扬,丁晨则是一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手握拳,便要向他面门打去。好在沈尔的反应迅捷,微微侧身,险险避过。随即一拳落在丁晨的小腹,那少年的面容一瞬纠结,似是真的很疼。

一旁的丁香紧迫的盯着两人,为丁晨担心,“哥,你们别打了!”

可是此时的两人哪里听得进去,沈尔只觉莫名其妙。既然丁晨想要打架,那么他奉陪就是。

“你说,你到底把我师姐弄到哪里去了?”寻着空隙,丁晨便严厉的问道,那口吻,仿佛已经笃定是沈尔把姚佳给藏起来了似的。

少年英挺的眉蹙了蹙,沈尔侧身一记回旋踢,正好踢在丁晨的侧脸。力道似是大了些,丁晨整个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沈尔侧身而立,一手插在裤袋里,冷目扫他一眼,只见丁晨还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姚佳在哪里!”清冷的嗓音继续陈述事实。

他的话落,未等丁晨反驳,西门妆的声音便传来了。

“昨天和姚佳在一起的,只有你!你不知道,谁会知道?”女音亦是清冷,与沈尔如出一辙的口吻。

可是因为说话的人是西门妆,所以沈尔的身体忍不住轻轻一颤。他的背影僵住,而丁香已经跑过去,将地上的丁晨扶了起来。西门妆就站在沈尔的身后,那少年缓缓回身,目光便与她撞上了。

面对一脸寒意的西门妆,沈尔的心情无比复杂。所有人都可以认为是他把姚佳藏起来了,可是唯独西门妆不可以。他需要她的绝对信任。可如今来看,这是一种奢望。

其实西门妆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思考问题罢了,昨天和姚佳在一起的人,只有沈尔。可是现在沈尔回来了,姚佳却不见了,无论是谁,第一个怀疑的对象都会是沈尔。

“你们昨天去了哪里?”清冷的女音发问,那语气没有起伏。

可是在沈尔听来,西门妆却是在质问他。无论如何,她都是在怀疑他。莫名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酒吧!”少年恭谨的回答,面色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可是那双眼却散着淡漠的光芒,看着西门妆,似是在自嘲的笑。

“去酒吧做了什么?”西门妆接着发问,语气依旧没有起伏,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她的眉头却是悄悄蹙起,听见沈尔说他和姚佳去了酒吧,她的心里就一阵不舒坦。

少年扬眉,长腿迈动,便向她走去,“去酒吧自然是喝酒!”

“只是喝酒?”看着那道逐渐逼近的身影,西门妆双目微凛。

那少年在离她三步远外的地方站定,尔后唇角微扬,“不然小姐以为,我们去做什么?”

似是被戳中了心事,西门妆的目光微微闪烁,不自在的从沈尔身上挪开,“几点离开的?”

“不记得了!”十分模糊的回答,叫西门妆再次蹙起了眉头。

她回眸,正视少年的俊脸,“那么你离开酒吧之后,去了哪里?”她似是在变着法追文沈尔的行踪,对于姚佳失踪的事情,西门妆初步怀疑是被人绑架,就如同那时候的孟晓久一样。以姚佳的身手,应该没有人能难倒她才对。

“在街上游荡!”少年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微凛,忽而极为认真的看着西门妆,道“小姐为什么要怀疑我?”

“因为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人!”

“师姐这些天缠着你是她不对,但是沈尔,你不能因为讨厌她就让她自此消失啊!”丁晨适时插嘴,由丁香搀扶着,步到了西门妆的身边。

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紧盯着沈尔,那满载的担忧,让沈尔觉得,姚佳在丁晨的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沉默半晌,沈尔轻启薄唇,将目光锁定丁晨,道“也许她是故意玩你,就是想看见你为她担心呢?”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只有沈尔知道,姚佳心里真正喜欢的人,不是他,而是丁晨。可是丁晨那小子,却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青筋暴起,丁晨再次向沈尔扑了过去,“我师姐不是小孩子,她做事情向来有分寸,怎么会故意玩失踪!”

沈尔则是下意识的避让,可是免不了发生了第二次打斗。这一番,丁晨的拳头似是更加的有力,沈尔三次险险避开,却在第四次被一记左勾拳打中了俊脸。

少年的脚步踉跄,身子不由向一旁歪去,脸颊隐隐作痛,沈尔那双温润的眸子一瞬便沉了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西门妆看见正从玄关处不出来的柳妈抬着一只脚,就站在玄关处站定了。不仅是柳妈,就连院子里被风吹动的草木也静止了,摇曳的身姿定住,像是一幅画。

目光微转,西门妆从落地窗看进去,只见刚到客厅的西门御正保持着弯腰拿报纸的姿势,而蒋钦姿势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一只脚悬空吹着,手拢着胸前的发,似是还在整理仪容,身后不远处的几级台阶上,则是睡眼惺忪的西门邪和一脸傲气的西门雪。所有人都被定住了,除了西门妆,除了沈尔,除了丁晨。

这个世界寂静无声,让人莫名生出一种恐惧感。

周遭没有人声,就像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活物了一般。

丁晨也是大惊,那双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左右环顾,将周遭的一切都扫视了一圈。沈尔一脸戾气的站在原地,他的目光阴沉,看着丁晨的眼神十分的可怕,就好像要将他撕裂一般。

这就是沈尔的能力,他能够让这个世界静止,可是丁晨不知,他能静止的范围有多广。如果,如果沈尔能让整个世界都静止,那么…他比丁晨想象的还要强。

“你…”西门妆微微张嘴,眼中的惊愕难以掩饰。她与丁晨一样,没想到沈尔的能耐会这么大。

那少年看了她一眼,却是对丁晨道“现在,你可以放心的使用法术了!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吧!”他的语调低沉,说话间已经提步向丁晨走来。一手微抬,揉着方才挨了拳头的右脸,眉头蹙起。

多少年没尝过拳头的味道了,今天丁晨,是真的燃起了他的斗志。第一次,沈尔有了想要与之好好较量的心情。

他就站在离西门妆不远的地方,目光却没有投向西门妆,甚至连余光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

面对如此冷厉的沈尔,丁晨的怒意逐渐平息了,目光沉下,定定的看着那少年半晌,才慢慢划开步子,似乎真的打算与沈尔较量一场。

“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就冲丁晨方才那用尽全力的一拳,那一拳是真的把他打痛了。而沈尔一向不懂得手下留情,就像当初面对徐马时,他也是毫不留情的将他送去了地狱。

西门妆站在原地,想要阻止他们,却不知道该怎样阻止。回眸看向身后的丁晨,那少年的眼里也燃起了斗志,很显然,他也想好好的跟沈尔较量一场。

于是,两个人默契的提气一跃,在离西门妆十几步远外落地。也是那一瞬,丁晨一记掌刀从上劈下,金光斩落,向着沈尔的头顶。沈尔却是身影一闪,便避开了那一剑,转而扬手,一团蓝色的火焰燃起。他高高的跃起,从空中落下,手中的火焰一瞬消散,似是绽放的烟花似的。淅淅沥沥飞向丁晨。那点点星火在途中却变成了一把把小飞刀,锋利的刀刃闪着白光,刺得西门妆眼疼。她的心一瞬提起,担忧的看向丁晨。那人却还背对着沈尔的方向,完全不知道身后逼近的飞刀。

西门妆的眉头一瞬蹙起,当下身影瞬移,便出现在丁晨的背后。那无数的小飞刀近在眼前,锋利的刀刃闪着刺目的光,西门妆下意识的抬手,双眼一闭,已经做好变成刺猬的准备了。

她的出现让沈尔微微一愣,他半扬的手慌忙捏紧,往后一缩,却还有有一把飞刀从西门妆的脸颊划过,尔后擦过丁晨的耳垂,飞进了草丛中。

西门妆只听见飞刀破空擦过耳际呼呼的声音,脸颊一点清凉,尔后世界再次静止了。

她那双美目缓缓启开,清澈的眸中映出少年的身影。

沈尔已经落地,就站在她的对面,正一脸自责又担忧的看着西门妆。看见她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却又无端浮起一丝恼意,目光放远,便落在了西门妆身后刚刚转过身来的丁晨身上。

面对一脸怨气的沈尔,丁晨则是一愣,尔后目光低垂,看向挡在他身前的西门妆。目光微闪,显然是惊住了。再看看半空浮荡的那密密麻麻的飞刃,丁晨不由后退了两步。

方才要不是西门妆为他当下,说不定现在自己就变成刺猬了。

这样一想,丁晨不由得多看了沈尔一眼。那少年的眸光十分暗沉,与平日里完全不一样。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码?这么多的飞刀…若是不小心爆了他的菊花怎么办…

如此一想,丁晨的怒意再次腾升,开口便骂“沈尔你个没良心的!你这是想让我千疮百孔,死无全尸吗?”

丁晨一开口,僵硬的气氛被打破了,西门妆脸颊的伤口逐渐愈合,最后只剩下那一抹血迹,还是刺得沈尔眼睛发疼。

那艳红的血…是他方才伤了西门妆的证据。

西门妆却没有在意,她知道即便自己被那些飞刀叮满全身,只要拔出飞刀,伤口就会愈合,所以才会跑过来,为丁晨挡。丁晨人类之躯,跟她那强大的自愈能力,完全没法比。

要是被这么多飞刀射中,不死也得重伤。

“姚学姐不见了,只有你昨天见过她,还跟她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丁晨怀疑你也是情有可原,如果想要洗清你的嫌疑,那就一五一十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们。”西门妆开口,薄唇微动,声音却是刺骨的寒。

那一句“我们”令沈尔心里的不满扩散,他的眸光依旧阴沉,看着西门妆的眼神似是痛心。

“我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信我?”少年扬唇,清冷的一笑。话音一落,便凭空消失了。

他没有给西门妆解释的机会,因为怕西门妆再说出一些让他心塞的话。

沈尔的消失太过突然,让西门妆与丁晨措手不及。而就在他消失的一瞬,风拂面,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院里的草木被风拂动,柳妈的脚落地,走了出来却好像不记得自己要干什么事似的,又转身回去了。

至于客厅里,西门御已经拾起了桌上的报纸,走到餐桌旁坐下,蒋钦脚下踉跄,好在是最后一级台阶,这才没有摔倒。

西门雪和西门邪争先恐后的下楼,一时间吵闹声传来,世界又热闹了。

丁香回神,目光望向西门妆和丁晨,急忙走了过去。

西门妆抬手,悄悄擦去了脸颊上的血迹,方才回身看向丁晨。

那少年亦是回神,对上她的双目,半晌才道“我再去找找!”既然沈尔不见了,那么他只能再去找找姚佳,希望真如沈尔所说,姚佳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今天就自己回来了。

西门妆则是急急忙忙的开车出了门。

看见一辆红色的莲花开出门去,餐桌前的西门御抬手摘下了老花眼镜,扫向西门邪,“你二姐吃早饭了吗?”他关心的,只是西门妆的胃,至于她想做什么事,想去哪儿,他从来都不会过问。只要西门妆平平安安的,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西门邪喝着牛奶,目光一斜,扫了一眼开出门去的车,摇头。西门妆做事情,什么时候跟他商量过。

默了,西门御没再多问,将报纸折起,放在一旁,才开始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