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枪声 (1/3)

外围区域。

周n持金箍棒一抖,金箍棒变长,搭在悬崖对面,再变宽，形成圆柱形的桥，供两人通过。

“当心点。”周n道，并心不在焉,思考进来前金乌轮外等候召唤的龙与士兵们，要如何取得陈烨凯的许可,把它们也一起召唤过来。

他这一路上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包括并不限于告诉陈烨凯自己还有条龙，让他想象龙等等，但最后都徒劳无功。一定还有什么别的条件没满足……周n心想。

“你和余皓……很久以前就认识？”陈烨凯踏上金箍棒时,试探地问道。

“不。”周n大致解释了下自己搭救余皓的往事,陈烨凯答道“和我猜的一样。”

周n想必陈烨凯在询问真相前，已经做了无数推论，这其中也包括了余皓曾经的自毁倾向。

陈烨凯突然停下脚步。

两人站在金箍棒搭起的桥正中央，前后不靠站，周n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在那深渊中，有什么正在冲出来！

“跑！”周n果断喝道。

然而短短顷刻，深渊中嘶吼着飞出成百上千只眼睛与嘴,口中还射出锋锐的小刀,陈烨凯与周n加快脚步,周n却吼道“躲开！”

陈烨凯与周n错身朝旁一闪,躲开纵横交错的刀刃暴雨，同时挂在金箍棒桥上。

而深渊内升起一个巨大的黑影，幻化作人形，两眼如篮球般巨大，口中嘶吼着英文，朝他们扑来。

“这是什么？！”周n大喊道。

陈烨凯“……”

周n“凯凯！”

陈烨凯抓住金箍棒桥的手臂被利刃划过，顿时鲜血飞射，手臂一松，差点就摔进深渊中，周n右手揪着他的衬衣衣领，左手以臂弯艰难地架在金箍棒桥上。

“那是……”陈烨凯定定看着那黑影，“索里迈……是他，就是他，把我们的录像……”

周n喝道“这是梦！别怕他！”

陈烨凯被周n一记当头棒喝，瞬间清醒过来，从后腰抽出枪，朝着黑影连开三枪，枪响声中，黑影哀嚎溃散，却幻化为黑烟，在另一侧聚集。旋即更多悬浮在空中的嘴唇出现，张开，其中现出利刃，射向两人。

“打那些眼睛！”周n一手抓金箍棒桥，一手提着陈烨凯，一用力，将陈烨凯甩得翻了过来，挂在金箍棒桥上。

深渊上悬浮的全是眼睛与嘴，嘴里还不停念着英语、日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

“说啥！”周n道，“我不想再做英语听力了！”

陈烨凯蓦然愤怒了，吼了句英语。

周n“？？？”

周n倏然明白了，在这道深渊上出现的，是被这人所掀起的，陈烨凯与龙生，曾经遭受过的非议，尖锐的匕首飞掠，两人不断躲避，陈烨凯展开射击，一阵枪响，四周渐安静下来。

陈烨凯“你的盾呢？”

周n“金箍棒就是了，它要么变成盾，要么变成武器，除非在余皓的梦里否则我没法同时使用这两件东西。”

两人惊魂犹定，喘了一会儿，黑暗中，仿佛有更多怪物正沿着峭壁攀上来。

“快走！”周n道。

陈烨凯翻身上了金箍棒桥，一手将周n拉上来，门前黑烟聚集，幻化出另一个男人。

周n快步追上，那男人倏然现出恐惧眼神，退后，陈烨凯一拳捣在他的脸上，男人马上抬起双手，缓缓跪下。

陈烨凯不住发抖，侧身时一枪抵住他的额头。

周n将金箍棒一收，在平台上注视陈烨凯，陈烨凯剧喘，手指轻轻扣住扳机。

周n等待着那声枪响，但陈烨凯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杀了他。”龙生的声音在幽暗的深渊中响起，“替我报仇，你这个懦夫……杀了他啊，为什么不开枪？”

周n瞬间警惕起来，这意味着什么？理论上杀死一个梦中的印象确实与现实无关，正如同余皓在梦里驾驭大象，踩死了辅导员薛隆和班主任，这也许更意味着驱逐了现实里对某些人的恐惧。

但本着“敌人希望发生的就不能让它发生”的想法，周n意识到也许此刻，陈烨凯不该扣下扳机，是否枪杀了梦里的这名罪魁祸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化？

一秒、两秒、三秒……

陈烨凯恢复平静。

“滚。”陈烨凯沉声道，“永远别再让我见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霎时间，索里迈一声哀嚎，黑烟就此散尽，深渊中升起巨大石块，将悬崖下的黑暗纷纷填平，周围成为一条宽敞通路，面前则是奇琴伊察的核心区大门。

“nikcy，你这个废物――”龙生的声音在虚空中发出尖锐叫喊。

“是的。”陈烨凯说，“龙生，如果这么做能让你好过些，我愿意付出二十年的监牢代价，甚至我的整个生命。”

他收起了枪，说“但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你说过，你不想我去杀人，这代价你无法承受，而这一切，都会慢慢过去，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那不是我的真心话――！”龙生几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回来吧。”陈烨凯道，“龙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