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寻衅 (1/1)

“匿踪者具有施展幻术的能力，能通过迷惑人的眼球，起到隐蔽自身真实位置的目的。”

赫蜜斯向老朋友哈萨尼兹解释道。

已经是调查团到锡瓦斯sivas的第三天。这三天里，邹伊－纳伽斯带着曼卡斯法师行会的一干成员，几乎将魔法学院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在日常学习中穿插大量与各类魔物的生理、特性、技能相关的内容之外，他们并没找到任何触犯魔法界禁忌的行为。至于魔物的来源，查尔斯鲁缇很坦率地承认，他使用了一种特殊的魔法传送技术，从另一个空间直接抓来的。

要再深究这种传送术的原理？抱歉，行会的每个魔法师都被允许保有自己特有的施法技巧。除非邹伊打算打破传承了上千年的惯例，否则只有一句话——无可奉告！他敢为天下先，破除这个阻碍魔法技能发展的陋习吗？纳伽斯家族出过食古不化的愚者，却从未出过招致所有人围攻的二愣子。邹伊－纳伽斯只是叫嚣了几句，便毫无犹豫地带过了这个话题。

而一向与人为善的哈萨尼兹则乐得轻松，几天里只是与赫蜜斯，以及偶尔路面的查尔斯鲁缇，研讨这个有趣的新领域，完全不把调查团团长的职务放在心上。。特别是在赫蜜斯隐晦地提到，空间传送的魔法与血石、亡灵之神可能有所联系之后。赫蜜斯倒也不是无意中泄密。如今，以她和查尔斯鲁缇为首的这个小团体毕竟势单力薄。能在法师行会的高层找到强有力的盟友，对于今后的发展无疑至关重要。曾经携手战斗过的哈萨尼兹，无疑是最佳的对象。

哈萨尼兹果然着了迷。他们今天谈论的，又回到雅吉蕊特那只猫型魔物的问题上。

“只是幻术吗？会跑会跳，看上去很真实呢。”

赫蜜斯手把手演示了起来。“你看，我给这个花瓶加上一个镜像术，再用魔力隐敝瓶子的本体。你看到的就只是瓶子的镜像，而看不到本体。然后……”她把瓶子从桌子的一角移动到另一角。“当我挪动瓶子，你看，镜像也会发生对应的位移。”

哈萨尼兹点了点头，却还有另一个疑惑。“可是，匿踪者又怎么能感知到定身术的效果呢？难道魔物天生具有魔法识别能力？”

赫蜜斯放下了瓶子。“这还是正在研究中的一个课题。雅吉蕊特提出过一种猜测——匿踪者的幻像并非完全的虚影。它所制造的其实更像是两个不完善的空间门，本体则在两个门之间闪动。当在某个门附近受到异常状态的影响，譬如定身术，它就会立刻转移到另一个门，而在原来的门只留下一个幻象。”

“不可能！”哈萨尼兹哈哈哈大笑。“按照魔法传送的原理，同一时刻，你只能出现在门的一侧，不可能同时处于两端。这让我想起我们小时候流传的关于魔法驿站的童谣——‘皇帝对阿蔢达尼亚的亡灵宣战，懒惰的驿差皮特却只穿上了一只千里靴。然后他的一只脚和一支手便出现在亡灵阴暗的城堡里，而另一只脚和另一只手则留在了阳光灿烂的曼卡斯。’”

“我记得那个童谣，可怜的皮特。”赫蜜斯露出娇媚的笑容。“从此以后，他就成了懒惰邋遢的小孩子的监督者。‘我的身体到哪里去了，我的身体到哪里去了？’你不听话，他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千万不能被他盯上。”

查尔斯鲁缇有些茫然地听着他们的交谈。在他这一代，亡灵和魔法都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话题了。或许这就是代沟罢。

说笑了一番，哈萨尼兹主动把话题引回正事上。“年轻的纳迦斯，这一次你恐怕很难过关了。”

“为什么？”赫蜜斯的脸上顿时显露出恼怒之色。“我们的研究违背了哪条成文的或不成文的规则？又或者是行会的高层盲目到连刻意的栽赃陷害都看不出来了？”

“老朋友，虽然不得不承认，你和查尔斯鲁缇的确是为传承千年而有些固执守旧的魔法技艺找到了一条新的发展道路，说是开宗立派也不为过。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样的改变的。你们想想，一个训练了十年的中阶法师，还敌不过你们一个学徒训练的一只魔物。只要不是初学者，任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状况罢。”哈萨尼兹叹了口气。“其实，远在我们这个调查团成立前，行会内部的高层就已经有了定性。那就是——绝不能鼓励你们这种自作主张、另辟、蹊径的行径。所以不管我们查出些什么，一个斥责是免不了的。这还是预期中最好的结果。也就是邹伊这个多年归隐在哈拉基，行会内部消息不灵通的，才会如此卖力地找你们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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