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勾连 (1/3)

帝国余辉 陈旧的翅膀 5707万 2021-04-29

布雷修愣住了,诧异到竟没注意到手里的刀被玛尔提娜轻轻地推开。

“要说造就你,我有份,首领有份,甚至艾庞德(eander)、布里奇(buliq)几个活着的死了的家伙也有份。但你真的关注这个吗?看我们把你培养地多好啊!冷酷无情,要疯狂地时候就杀个血流成河,要理智的时候就能温文尔雅地与一位正宗的王子侃侃而谈。你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玛尔提娜娓娓言语中,那柄剥皮刀,如幻影般消失在年轻海盗的掌间。

“你担心我们与图拉克交好,以后就再也过不上那种杀人如麻的好日子了?像你这样堪称杀戮和死亡之子的绝佳造物,又怎么肯乖乖地沦落为规规矩矩的普通人呢!”

布雷修冷峻的目光,吓退了跃跃欲试地想要过来的哑奴。“我只是想警告你和首领,别太过自信对大帮的掌控力了。现在有我这想法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其中几个私下里宣称,如果首领不给他们一个明确无误的解释,他们就带着船和人马分出去单干。”

玛尔提娜咯咯地低笑。“分出去单干?难道和‘大眼泡’合作吗?他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能给“现在投靠过去的人多少好处。不被他扯碎嚼碎吞肚子里就不错了。”

“那也比上岸来过活要好。”布雷修有些沮丧地坐回凳子上。“我知道你和首领会保住我这样的骨干。你们给我安置的角色,未必不是想替以后找个出路。但其他兄弟呢?他们可不会营建新奇的设施,也不会与商贾交往博弈。很多人甚至不识字,加上手指、脚趾也算不清楚二十以内的加减法。就是安置在铺子里当守卫保镖,对付地痞无赖的时候都会出手太重打死人。他们最后的结局会在哪里呢?作为雇佣的杀手,被太过小心的雇主杀人灭口;还是在地下竞技场里,死在一场只值几个金币的打赌殴斗中?”

玛尔提娜手指托起几乎还是个男孩却已经杀人无数的海盗的头。“你觉得我和首领像是会改邪归正,洗净了上岸当面团团的富翁的人吗?”

“可其他人都说……。”布雷修迷惑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孩子似的羞涩,却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说首领老了,想要把大帮交托给你。而你不像首领,从出生起就没遭过什么罪。对你来说,做买卖当然比浪里来风里去,刀口舔血的生意简单轻松地多。眼看着几十年来老一辈好不容易打造的基业,说不定就会毁在你的手里。”

“哦,很有趣地猜测呢。”玛尔提娜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娇笑着将双手捂住胸口。“布雷修,你给首领服务了八年了。这八年里,你从一个底层的海盗,爬升到一个独掌一方的船长,足见的他对你的器重。”布雷修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玛尔提娜伸出手去轻轻抚过那海盗群里堪称罕见的俊美面孔。“当然,你的能力也够得上这份器重。不过有些事,还是不要人云亦云地瞎猜的好。”

海盗缓缓侧过脸,并没有受美艳女子的挑逗。“我知道,我是只独眼龙手里的刀,而刀就是用来恐吓、虐待、杀人的。但这次首领把所有事务都交到你手里,还直接命令我们听你的吩咐。也由不得我们产生一些遐想。”

“遐想?”玛尔提娜狡黠地看着布雷修。“姑且认为空穴来风罢。那么,既然现在就你一个在我这了,说说看,你的…遐想又是什么呢?”

布雷修默默地看了娇倦地侧躺着的女人一会儿。“我猜,那些认为你会改邪归正的人,要么是睁眼瞎,要么是有自己不可告人的企图。”

“嗯,为什么这么想?”玛尔提娜将右腿搁到左腿上,裙料下露出白皙如玉的足部。“我是个女人,还是生来就奢侈享乐、锦衣美食惯了的女人。多年来,在大帮里的角色也多半是依附权贵,刺探消息,引诱人入伙。有朝一日等我接了班,或许真的就不会再让你们这些长于打打杀杀的掌权了。”

布雷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花草茂盛的庭院。“我记得我的第一个作品的原料,是那个屠灭了我的村子,只留下我和十多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充当营妓的奴隶贩子。好笑的是,他临死前告诉我,那次上岸的原因不是为了掠奴,而是要给他在船上窝了好久的部下们找个可以随便放松的地方。一个月后,只有我和另一个男孩子活着撑到被送进大悲群岛的奴隶市场。”

对于这人间惨剧般的经历,玛尔提娜只是嫣然一笑。“我记得那时候的你很狼狈呢!身上还有一股子怪异的味道。”

布雷修微微欠身。“没错,正是你注意到了我,又怂恿首领买下了我,才保住了我这条命。事后我花了许多时间、金钱寻找和我一起的男孩,却始终一无所获。想必他的尸骨已经在哪里的乱坟场成为甲虫的巢穴了罢。我也再没找到我出生的岛屿,没找到任何与我的出生有关的讯息。”

“不必谢我!”玛尔提娜似乎觉得有些腻味,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买下你,是因为我需要个新玩具。刚好你的前任自己不小心,掉到海里喂海怪了。”

“对,是他自己不小心。”布雷修点了点头。“为了给你找到洗浴用的新鲜淡水,飓风暴雨的日子里端着木盆到甲板上接雨水。来回第三趟的时候才被卷进海里的。”

玛尔提娜的眉头一蹙。“他们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看来,为了把你拉到他们那边已经不择手段了。”

“我才不会傻到受他们的挑拨呢!你给我的前任一个机会,他却没有抓紧,所以这个机会才落到了我的头上。要是他够机灵,够幸运,乱坟岗里也不会因为多了我而埋不下其他人。”

玛尔提娜露出释然的神情。“相比于你,我从奴隶市场上买来的那些白眼狼简直个个该杀。”

布雷修自嘲地笑道“这不是感恩,而是最佳选择,是你和首领教会我的生存之道。我还记得,当初鼓励我、挑唆我不择手段去复仇的,正是双手白皙洁净地像是闺中少女般的你。甚至……,教我把那个奴隶贩子的皮一块一块剥下来,以最大限度延长他的痛苦感的,也是你。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接受平淡而安宁的生活。所以我说那些人就是在痴心妄想。”他斟酌着说“不过……作为首领的继承人,如果你替我们选择了另一种生存的方式,而我又判断这种方式是像我这样的人绝对无法适应的。那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把太多筹码放在我的合作上。”

“晒晒盐,造几个商栈,把便宜地如同沙土般的货物运送到万里之外,换取到成箩成斗的黄金、白银。有了钱,有了权,就能唆使别人替你干做砍砍杀杀的脏活。这样的生活,你竟然无法适应吗?”伴随着问题,玛尔提娜做出惊讶的表情。

布雷修咧了咧嘴。“不适应。看到那几个你要我笑颜以待的肥猪,我就联想到那些压我们的价,赚我们的钱,还把我们当傻瓜看的黑市商人。你记得那个!我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保镖、仆役、宠姬剥成一张张的。最后,当我把剥皮刀搁在他的脑门上的时候,他的下面已经完全。屎尿糊了一裤子,白白糟蹋了大半块皮子。”

“嗯,我印象里,你对另半张皮还是挺满意的。”玛尔提娜收起了夸张做作的表情。她凑近了些,在布雷修耳边窃窃低语道。“是啊!你怎么可能接受其他人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杀死杀生呢。什么都比不上自己亲手去折磨、虐杀一个敌人、对手,或者任何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枕头下不放一把匕首就无法安心入眠吗?只有恐惧才是麻痹自己的最佳药物。没有了它,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布雷修俊美的面孔刹那间变得狰狞。那些不堪的,本以为已经忘却的回忆重新涌入他的脑海——摇曳的船舱、漆黑的夜晚、恶意的狞笑、强悍的难以反抗的压迫、带着恶心的腥臭味道的躯体……。

玛尔提娜的话却没有停止。“你以为杀光那些人就可以抹消不堪回首的记忆了吗?对强者言听计从,成为他的手,成为他的刀,就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压抑在心底的自卑了吗?没用的!你内心仍然像孩子一样脆弱无力。”

“别……别叫我‘孩子’。”布雷修嘴里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吼。“你想激怒我吗?想要我发疯给你看吗?你这个,说啊!说出来,我立刻就满足你。”

玛尔提娜对着呼呼喘气的布雷修轻轻摇动手指。“看,这才是你心里真实的一面。喊出来,叫出来,要比压在心里舒服畅快地多。说说看,你想怎么对待我,怎么折磨我。”

“妈的!”布雷修双目通红。“玛尔提娜,别摆出一副什么都尽在掌握的模样。其实你和我一样,从来就不是个精神正常的人。我知道你可怜我,从第一眼看到我时就开始了。可你就是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安慰我,而是一次又一次地调弄我,揭我的伤疤。把我最不堪的过去告诉那些像狗一样围在你身边的男人,让他们和你一起嘲笑我。”

玛尔提娜娇笑着说。“对啊!是我隐晦地告诉别人你是或曾经是个佞童。以至于有人认为你是舔首领的吊,把他伺候舒服了才换到现在的地位。我还告诉他们,你是个性-无能。就算我光着身子站在你面前,你也根本‘竖’不起来。是不是有段时间总有人喜欢和你一起尿尿?他们是想看看你那玩艺是不是真的软趴趴的,像条虫一样。”

“够了!”布雷修厉声怒叱。

玛尔提娜却不肯停止。“你真是个男人吗?对我,对我的身体,你就真得一次都没有起过心思。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哦!我不是那么挑剔的女人,你的模样也算长的不错,真要有心的话,我哪有可能不让你得逞的。”

布雷修呼呼地喘着粗气,玛尔提娜不屑的笑容,更是如火上浇油。刹那间,天雷勾上地火,一团黑影猛地扑上躺椅,将成子的躯体牢牢地压在身下。这次,那些哑奴没有上前干涉,而是悄悄地退到视线之外。

年轻的海盗如狂暴的飓风,侵袭着洁白娇嫩的躯体。女人的倨傲迅即化作无限的媚意,在猛烈地袭击中娇喘。曾经紧握武器的手,突然透过衣襟,牢牢攫取住那对柔滑的峰峦,玛尔提娜一时吃痛,张开嘴惊呼起来。肉感的双唇,随即被嘴对嘴,粗暴地封住。不止于此,一条湿滑狂躁地探了进来,钩住她的舌头,蛮横地向外拉扯。

玛尔提娜不再反抗,而是回以热烈的反馈。她的舌比略显粗糙的男人熟练许多,轻易就将对峙变成了纠缠。紧密交合之间,那种滑润、潮湿的感觉,加上细小的凸起相互摩擦带来的微微麻木,让人忘情沉醉。这场长吻,持续到双方的肺几乎因为缺氧而爆裂开来。‘噗’,分离的时候,发出类似木塞拔离酒瓶的声响。布雷修的脸有些泛红,他的手却没有丝毫停止。呲啦,两、三下之间,就把女人的衣物彻底除去。

“哦。”刚才丝毫没因为半遮半掩的肉体所动,此时此刻却崇拜地想要跪伏下来。那是一具堪比女神的躯体。布雷修的头深深地埋入高耸双峰之间的谷地,感受着其中的温暖和宁静。这是他最不可告人的绮梦才有的情节,他深深地沉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