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 (1/3)

抬手对着白倚竹招了招,李言彻两眼放光,一副又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的神态,看得白倚竹莫名的有些心慌慌,没敢直接走过来,只开口反问了一声。

“什么事?”

“你先过来,”李言彻继续扬着狗爪,招了招的,催促道,“快点,好久不见你了,怪想你……”

连着被催了好几句,白倚竹拗不过他,只得走了过去。

才刚刚靠到床边,李言彻忽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诚恳的目光,真挚而又感人!

“要不然……竹弟,你也一起成亲吧!这样就三喜临门了!事情这么突然,我一下子有些受不住,你就当是陪我好了,可以吗?!”

“可以啊!”

白倚竹坦然答道,几乎是非常爽快并且愉悦地答应了下来。

然而不等他的话音落下,就被一众人严词厉色地反驳了回去!

“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坚决不可以!”

“我是不会同意的!”

“打死我也不答应!”

“哼!不能让他得逞了!”

……

听到众人异口同声一致的反对,李言彻顿然被他们的气势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居然把他们全都都得罪了一个遍?!

正当众人群情激昂忿忿不平的时候,李夫人开口了。

站在替侄儿着想的立场上,她自然是赞同李言彻的提议的。

“我觉得三喜临门不错啊!竹儿和彻儿从小交好,年纪也相差不大,若能一起拜堂成亲,也算是难得的缘分,自然最好不过。”

对于李夫人这样的说法,众人只当她是偏袒白倚竹,正要开口反驳,却见她抬手拦了一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你们先别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说着,李夫人转头看向白司颜,眼眸中满满都是慈爱的神色……若是换成别人,这样的提议她也不敢说出口,可对方是凤鸣国的皇嗣,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阿言,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对上李夫人一本正经的目光,白司颜倒是没想歪,闻言立刻正襟危坐,端出了认真聆听的模样,诚恳道。

“夫人您说,我听着。”

瞅着白司颜一脸乖巧的表情,李夫人不由欣慰地笑了笑,念着她从小就没了亲生父母,心下难免生出了几分怜惜,想着要待她更好一点,把她当成亲闺女一般厚待。

所以,撇开白倚竹的立场,站在白司颜的角度上来看,李夫人最终的决定是――

“依我看,不如这样吧……既然他们都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若是你难以抉择,不妨一起娶了,如何?”

听到这话,不明状况的李言彻瞬间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尤其在听到那个“娶”字的时候,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仿佛被刷新了三观!

且不说一个男人同时迎娶两房妻妾都算是罕见的事儿,白司颜身为一名女子,居然要反过来娶男人……而且,一娶就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个?!

瞠目结舌地扫了一圈,在听到李夫人这样的提议后,竟然在场所有人……除了他之外,都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表情,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儿!李言彻深深地觉得,在他昏睡了一段时日之后,再次醒来,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太过惊异,李言彻只管张着嘴,却是抖着腮帮子说不出话来,在一番寂静之后,还是司马青柠率先打破沉寂。

“我觉得……夫人的这个提议很好,我赞成……”

“你当然赞成了。”

撇了撇嘴角,司马怀瑾心情复杂地剔了她一眼。

“还没出嫁就胳膊肘往外拐,急着讨好岳母……瞧你这点儿出息!”

司马重偃跟着附和了一句,对她倒是挺同仇敌忾的。

闻言,司马青柠立刻就不乐意了,反过来回瞪了两人一眼,教训道。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胳膊肘往外拐?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着想!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把堂拜了,把亲成了,你们这样争来抢去,阻来挠去的……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拜堂成亲,名正言顺地给阿言当夫君?嗯?!”

被司马青柠这样一训斥,司马重偃和司马怀瑾不由抬眸对视了一眼,随即想了想,居然觉得很有道理……不管怎么样,先把名分给正了总是好的,至于排位什么的,那是之后的事情,完全可以等到完婚了以后再行定夺,若不然,他们这样内讧只会两败俱伤,谁都讨不得好处,反而很有可能便宜了别人!

这么想着,司马重偃和司马怀瑾便首先做出了表率。

“我没意见。”

“我也没有。”

冷不丁的,一下子沦陷了两个,众人不免有些动摇了,但还是迟疑不定、犹疑不决,各自垂着眼睑在心底下飞快地拨着小算盘,分析着此举的利害。

一时间,冰室内便又冷寂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僵持。

等了一阵,不见有人开口表态,司马怀瑾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忍住,平地扔出了一枚惊天巨雷!

“其实,你们也许不知道……阿言已经成过亲了。”

话音落下,众人立时大惊,齐齐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什么?!”

“你再说一遍?!”

“阿言成亲了?!”

“怎么可能?!”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是谁?!对方是谁?!”

“这个……”抬手挠了挠鼻子,有些承受不住那十多道炙热的目光,司马怀瑾不由微微侧过脸颊,转而看了白司颜一眼,轻声道,“还是让阿言自己跟你们说吧。”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嗖”的一下,迅速转移到了白司颜的脸上。

对上他们怒火中烧的目光,白司颜只觉得脸颊发烫,免不得有些心虚,便是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没了底气。

“是……雪篁。”

听到这个名字,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似乎有些难以接受、无法想象!

“是他?!”

“竟然是百里雪篁?!”

“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啊!看不出来,完全想象不到……”

“哼!他应该庆幸他不在这里,不然……他死定了!”

……

在一片咒骂和声讨中,唯有李夫人露出了赞赏的表情,笑着道。

“果然还是圣宣王妃教得好,雪篁这孩子……小时候倒是见过一次,看起来不太喜欢搭理人,没想到不声不响的,竟然拔了头筹!竹儿啊,你要多同雪篁大哥亲近亲近,学着点儿……”

闻言,白倚竹只觉得心塞不已,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一声。

“侄儿谨遵姑母教诲。”

“嗯,你明白就好!”李夫人满意地颔首,接着转头看了一圈,问道,“好了,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还有谁有意见吗?有的话就快点说出来,要不然……本夫人就当你们都同意了。”

听到她这样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冷峻,脸色都不太好,但自始至终,也没有人开口说一个“不”字。

默了一阵,李夫人身为长辈,自然要担起这个重责,即便开口将婚事敲定了下来。

“既然你们都不吭声,便是默认了,那就快些回去准备准备吧!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要办一场大婚,到底是有些仓促,得抓紧点儿……眼下彻儿刚刚醒过来,还需要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让青柠留下来照顾他吧。”

“是。”

有了李夫人主持大局,众人自是没有异议,白司颜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送算是把司马青柠给顺顺利利地嫁出去了,虽然差点儿闹得她这边掀翻天,但如果能一起拜了这个堂成了这个亲,以后倒也省了不少事儿,不用一个一个轮着来一遍。

三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得知大少爷醒来的消息,整个李府都沸腾了,一听说还要办婚事,几乎所有人都兴奋得像是嗑了药一样,眉飞色舞欢天喜地的,比自己成亲还要来得喜气洋洋、兴致高涨!

为了能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把婚事办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不失隆重与正式,除了侯府的仆婢之外,白司颜和花宫岚他们也没打算闲在一边袖手旁观,纷纷加入到了大婚的筹备当中来,剪窗花的剪窗花、写楹联的写楹联、谱喜乐的谱喜乐、挂红绸的挂红绸、列食谱的列食谱……一个个都在如火如荼之中埋头苦干,不敢懈怠半分,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婚事,虽然还有无数碍眼的家伙乱入!

在大伙儿的同心协力快马加鞭之下,不出三天时间,就把整个李府布置得张灯结彩、喜色满庭,看起来一片红红火火的景象,叫人打心眼儿里觉得欢喜。

怀揣着激动而又复杂的心情,众人迎来了大喜之日。

这一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晴空万里,微风徐徐,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兴高采烈的味道,滚滚而来扑面的喜气。

李府门外,搭着一个戏台,李夫人特地请了方圆百里之内最有名的戏班子前来吹拉弹唱,为李言彻和白司颜的大婚助兴添喜,点的曲目是时下最受欢迎的《凤凰游》,戏台上,花旦娇羞美艳,小生眉清目秀,声线清丽,唱词婉转,演得好一场锦绣良缘!

赶在吉时之前,李府的当家李老爷总算是日夜兼程紧赶慢赶地从千里之外跋山涉水赶了回来,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虽然路途劳累,脸上却是一派神采奕奕的模样,眉眼间更是盈满了喜色!

好不容易盼得宝贝儿子醒了过来,便是出了再远的门,他也是要赶回来参加彻儿的大婚的!

除此之外,在机缘巧合之下,他还带回了一个大礼!

因为不知道李老爷什么时候能到,所以李夫人没有特地到门外迎接他,一行人都聚在了大堂内,等着到了吉时再行交拜大礼。

正当众人穿着清一色的喜服,又是激动又是焦急地候在大堂里等着的时候,门外终于响起了期盼已久的一声通传――

“夫人,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闻得此声,李夫人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

众人跟着走到了门边,候在左右两侧。

不等见到李老爷,便听一个爽朗的笑声隔空传了过来,震荡得仿佛连空气都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夫人!彻儿!我回来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真是高兴得就连做梦都要笑出声!听说长歌那丫头也在这儿,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也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模样,可得好好瞧一瞧!对了……我还带了一份大礼回来,给你们庆祝大婚!”

看到李老爷走进院子,李夫人不由笑着走了过去,面带好奇地左右看了一眼,问道。

“什么大礼?怎么没瞧见?!”

“哈哈!”李老爷又是放声大笑,随即摇了摇头,解释道,“我说的这份大礼,可不是东西,而是两个人。”

“两个人?”李夫人闻言更好奇,“什么人?”

李老爷也不卖关子,转身拍了拍手,对着院子外叫嚷了两声。

“别杵在外头了,都进来吧!”

众人同样面露狐疑之色,抬起头齐刷刷地朝院子口看了过去,下一秒,在见到来者何人之后,白司颜只听得“哐当”一声,感觉自己的下巴掉了!

“呀!”

诧异之下,司马青柠也跟着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满脸诧异。

“怎么会是他们两个……他们怎么也过来了?!”

李言彻没有见过那二人,自是认不出是谁,听得司马青柠这样一喊,不免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们是谁?你认识吗?”

“呃……”

吞了吞口水,司马青柠先是看了眼白司颜一脸快要当掉的表情,又小心翼翼地瞄了一道众新郎怒火熊熊、恨不得冲上去干一场群架的神色,在确定他们暂且不会被恼火冲昏头脑之后,才压低声音凑到李言彻的耳边,悄悄地解释了几句。

“走在前面那个穿蓝衣服的是南曜国的太子殿下,南宫芷胤……而走在他身后的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就是那天他们说到过的百里雪篁,也就是那个跟阿言拜堂成亲过的男人,同时也是阿言名义上的大哥,圣宣王府的大公子,还有……他们两个,都是阿言的男人。”

听到司马青柠这样一说,李言彻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尔后咂了咂嘴,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难怪这些家伙一看到那两人,就好像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一样,原来是这样的一层关系……话又说回来,这个百里长歌还真是厉害,又是西阙国的太子,又是南曜国的太子,再加上东晟国的皇子和紫炎国的皇子,以及北煌国的二殿下……啧啧,她这是打算把全天下所有的皇族都一网打尽吗?!”

“那是!我家阿言当然厉害!”

抬高下颚,司马青柠说这话的时候,不仅是理所当然的口吻,甚至还油然而生了一股毫不掩饰的自豪感!

李言彻不由多看了她两眼,疑惑道。

“阿言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

“马上啊!等她跟怀瑾和重偃拜堂成了亲,不就是我家的了吗?你觉得呢?”

“是哦,”李言彻恍然大悟,立刻点了点头,跟着附和了一句,“那这么说来,也是我家的了……”

不等话音落下,忽然间半空中寒光一闪,齐齐地杀来了数十道森寒的视线,紧跟着是异口同声的厉喝!

“什么你家的?!做梦!”

甚至就连司马青柠都对他横眉竖目,冷眼道。

“不许跟我抢阿言!”

“好好好,不跟你强,不、不跟你们抢……”

轻轻地摆了几下手,李言彻弱弱地缩了缩脖子,表示他和他的小伙伴都被吓到了!

一直死死地瞪得李言彻再也不敢吭声之后,众人才回过头来,继续用视线杀死情敌――

“你们两个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又何必明知故问?”

南宫芷胤款步走近,便是披星戴月地赶了几天路,却依然是风度翩翩的模样,尽管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布了几缕红血色,英俊的面庞上却是毫无疲倦之色,甚至连发型都一丝不苟的,纹丝不乱!

闻言,天下第一醋缸独孤凤凛立刻回眸扫了众人一眼,质问道。

“是谁传出去的消息?!”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更不可能是我!”

“我又不傻!”

“谁会给他们传消息啊!”

……

见没人承认,花宫岚也是有些好奇,即便抬眸看向南宫芷胤,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

“说吧,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

然而,南宫芷胤微微一笑,却是守口如瓶,并不打算坦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这么想知道的话……就自己慢慢猜好了。”

他当然不可能把人供出来,对方有意拉拢他和雪篁,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这个人情他领了,所以……除非有人提出更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否则免谈。

而且,只要他不说出来,这些家伙难保不会互相怀疑,窝里内斗,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对南宫芷胤而言显然是相当赏心悦目的一件事儿!

看着南宫芷胤笑意盈盈的面庞,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众人就知道从他这只笑面狐狸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也就懒得多费唇舌,转而迅速统一了战线,誓死也要一致对外!

“既然你不肯坦言,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别说我们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所以,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对于他们敌视的目光,南宫芷胤视若无睹,对于他们抗拒的言辞,南宫芷胤听若未闻。

一步一步,款款走至白司颜的跟前,南宫芷胤的俊脸上始终是和煦如春光的笑容,不曾变化分毫,脚下的步子更是没有慢下半个节拍。

“你们怎么想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在我看来……只要阿言欢迎我就好了。”

“呵……”

冷哼一声,东倾夜不无轻蔑地睨了他一眼,笑着道。

“这么说来,你千里迢迢地从天岐山赶过来,就是为了跟阿言拜堂成亲咯?可是……你连喜服都没有,会不会太寒碜了一点?”

“谁说我没有喜服?”

南宫芷胤微勾嘴角,继而扬手拽住衣襟,忽然间蓦地一拽,直接将穿在最外头的袍子整个儿扯了开,随之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一身大红色喜服,刺目的红在阳光的照射下,灼眼到了极点!

“哇……”

李言彻忍不住张大嘴巴,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深感服气!

“这样也行?连喜服都穿好了,未免也太有诚意了吧……本少爷觉得,看在他这么诚心的份上,不如就让他一起……”

然而,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众人怒不可遏地厉声打断了――

“你闭嘴!”

李言彻冷不防又被吓了一跳,转而看向白司颜抱怨了一句。

“他们怎么这么凶?好可怕!”

扯了扯嘴角,白司颜面露无奈,朝他递去了同病相怜的一抹苦笑,随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劝慰道。

“别管他们了!反正不关你的事,这胨詈貌灰取慊故嵌喔嗄捉捉桑谆八档煤茫嗌19樱俪源住

话音一落,司马青柠顿时羞红了耳根,李言彻的脸颊上也染上了几分赧红,两人均是羞涩的模样。

而在他们身侧,北辰元烈一行也同样是脸红脖子粗,只不过他们都是气红的罢了。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双方僵持不下,李老爷一下子也是有些懵了,不由得拉着李夫人的手,将她拽到了一边,小声商量道。

“我是不是不应该把他们两个带进来?”

“这个……也不是说不应该,他们来了是有些麻烦,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而且,既然都已经带上来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那依夫人的意思,现在该怎么办?”

“老爷放心,交给我来吧……”

点点头,朝李老爷递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李夫人即便回过身,快步走向大堂,一边走一边拔高声调催促道。

“快快快!都别吵了!吉时就快到了!你们要是继续在门口杵着,耽误了拜堂行礼的时辰,这亲就成不了了,到时候一个个的,谁也完不了婚!”

果然,李夫人这话相当有效!

一听她这样“威胁”,众人当下变了脸色,开始动摇了。

“这……”

“吉时什么的……”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了!”喜婆跟在在一边附和,夸夸而谈,说得要多天花乱坠就有多天花乱坠,“要不怎么叫吉时呢?!要是耽误了吉时,就算成了亲,以后也是大大小小的麻烦不断,劫难重重,不得安宁!万一搞不好,撞上了凶时,那可就糟糕了!祸事横生,天灾的,那可是防不胜防,挡都挡不住的……”

闻言,没想到耽误吉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众人纷纷露出了一脸“吓死本宝宝了”的表情,心底下动摇得愈发厉害了。

李夫人瞧了他们一眼,又同李言彻和司马青柠使了个眼色。

李言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便听司马青柠在耳边开口嚷嚷了两声,焦急道。

“快点啊!你们还拜不拜堂了?不拜了就早说,本小姐还要成亲呢!要是误了本小姐的好时辰,本小姐跟你们没完!”

说着,见李言彻不言语,司马青柠又拽了他一把,低声催道。

“别不吭声啊!你也说两句!”

李言彻这才恍然,赶紧跟着妻唱夫随!

“是啊!你们还要成亲吗?竹弟,你来表个态,为兄就等你一句话!”

在众人急惶惶的催问下,白倚竹无奈被赶鸭子上架,只好率先开了口,服了软。

“也罢,不过是多了一个人……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听到白倚竹松了口,其他人哪里还扛得住,唯恐被落下似的,纷纷答应了下来,一边在心底下将那通风报信的“小人”骂得狗血淋头,一边又紧锣密鼓地开始琢磨起要不要将南宫芷胤拉入自己的阵营,权衡起了利弊得失。

待所有人都点了头,李夫人即便盈盈一笑,挽着李老爷的手臂兴致勃勃地跨进了门槛。

众位新人紧随其后,一并走到了大堂里头。

大堂内外锣鼓喧天,吹吹打打的,气氛一下子热闹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笑容满面,喜气洋洋,唯独被遗落在了角落里的某人,冰着一张雪山脸,闷闷不乐地跨步进了大堂,冷然道。

“等一下!”

坦白来说,百里雪篁的声调并不算十分响亮,然而他那酷寒的语气同眼下热闹的气氛实在太过违和!

故而听到他这样一喊,众人下意识噤了声,齐刷刷地回头看了过来。

李夫人依然笑得慈祥,关心道。

“你也想一起吗?”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再加上群情激昂,矛盾激烈,李老爷一早就懵了圈,根本来不及同李夫人介绍他带回来这两人的身份,李夫人心系局势,一直想着如何能解决争端缓解气氛,便也忘了同李老爷询问来者何人,只知道他们二人这趟赶来,十有便是冲了白司颜的这门婚事来的。

当然,李夫人和李府的诸多家眷下人认不得百里雪篁和南宫芷胤,众新郎官儿却是没眼瞎,不等李夫人的话音落下,便愤愤然地开口反驳了一句!

“他不行!”

李老爷并不知晓百里雪篁和白司颜之间的事,闻言不免生出了几分好奇,诧异道。

“为何单单他不行?”

瞅着众人怒发冲冠的模样,李言彻不知为何,竟是忍不住想笑……毕竟,从小到大,女子之间争风吃醋倒是见到了,可是这么多男人一起争宠排外,确实是头一回见到。

“父亲你有所不知,百里大公子已然同阿言成过一次亲了。”

听得这话,李夫人顿时笑得更欢了,扬手编队百里雪篁招了两下,唤道。

“原来你就是雪篁,都长这么大了……小时候本夫人还抱过你呢,过来,到本夫人这边来……”

百里雪篁虽然不喜欢与人亲近,平时也不爱搭理人,可毕竟李夫人是长辈,他也不好当众拂了她的面子,便只好款步走了过去。

李夫人笑着颔首,转头吩咐了一声。

“来人,给百里公子看座。”

“是,夫人。”

仆人俯身应下,即便搬了一张椅子摆在李夫人的身侧,虽然不是什么正中的位置,却也是个高位。

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椅背,李夫人抬眸看向百里雪篁,示意他坐下。

“来,雪篁,你坐这里。既然已经成了亲,就不要再掺和进去凑热闹了,如果本夫人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第一个同阿言成亲的,对吗?”

百里雪篁坦然承认,却是没有马上坐下,眉眼间略显犹疑,不知李夫人这样做是什么意图。

“没错,我是阿言第一个男人。”

一听这话,独孤凤凛瞬间就炸了!

“靠!你这话什么意思?!将我置于何地?!”

见状,却是没有人同情独孤凤凛,反而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倒是不少。

“你们两个烦不烦啊?!三天两头老调重弹!同一件事要争论几次才肯罢休?还真是没玩没了了……”

不知道是独孤凤凛不讨喜还是怎样,李夫人全然没有搭理他,继续笑吟吟地看着百里雪篁,以长辈的身份主持大局,接着道。

“这么说来,那你就是阿言的第一位夫君了……按照惯例,你这样的便算得上是正室,快些坐下吧!待会儿他们一个个的,可都要给你敬茶的。”

此言一出,刹那间满场静寂,片刻后,所有人都齐齐炸毛了!

“什么?!”

“我没听错吧?!”

“他是正室?!”

“凭什么?!凭他也配?!”

“这怎么行?!哪有这样的?!”

“我不能接受!”

“我更不能接受?!”

……

万万没想到,好端端的一门婚事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面对百里雪篁这个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正室”,花宫岚和百里月修的心情是复杂的,是沉痛的……亏得他们还在这儿斗得死去活来争得头破血流,刚刚摆开阵势想要一决高下,可胜负还没分出来呢,这“大房”的头衔就让百里雪篁捷足先登,坐享其成了!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他们是不可能会承认百里雪篁的地位的!

然而,在嘈杂而又愤慨的抗议之中,心情最为沉重的当属白倚竹无疑!

没曾想李夫人竟然会一锤定音地敲定了百里雪篁是正室,白倚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大声质问李夫人一句――

“姑姑!你到底是我的姑姑的?!还是他的姑姑?!”

在心底下这么想着,悲愤之余,白倚竹一个不注意,却是当真问出了口。

李夫人闻声先是一怔,继而意识到了白倚竹怨怒的原因后,才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但并没有打算就此改变主意,只开口劝慰了两句。

“傻孩子,我当然是你的姑姑……”

不等她把话说完,白倚竹又忿忿不平地质问道。

“亲生的吗?!”

“当然是亲生的,姑姑可是从小就将你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

一句话又没说完,再次被白倚竹怒不可遏地打断!

扬手“唰”地指向李言彻,白倚竹半眯眼眸,冷冷一笑!

“呵呵……你会让你的亲儿子做小?!”

李言彻挠了挠鼻子,默默地侧开了视线,不想被众人的怒火殃及池鱼……他是无辜的!

“咳……”

对上白倚竹悲愤的视线,李夫人不由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继而换上了语重心长的腔调,试图跟他讲道理。

“竹儿啊!姑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可是这种事情……原本就有先来后到一说,你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下手太慢,被人抢先了一道,不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这样争来抢去,谁也不服谁,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尽头啊?”

“哼!这是侄儿自己的事,不劳烦姑姑操心!”

僵硬着脸色,白倚竹依然不肯承认百里雪篁大房的地位。

“是了,这是我们的家事,就不用李夫人挂心了。”

众人跟着齐齐附和了一句,同样不愿承认百里雪篁……开什么玩笑,事关福利之争,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别说是李夫人,便是圣宣王妃,抑或是凤鸣女帝想要插足,他们也绝不会听之任之!

“这……”李夫人面露难色,不由看向白司颜,为难道,“歌儿,你也说两句吧,他们要是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白司颜抱胸站在边上,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根本就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纷争,奈何被李夫人点了名字,才不得不出面解决问题。

“夫人的好意长歌心领了,只是他们一意孤行,固执得很,全然听不进任何劝言,所以……夫人莫要再理会他们了,由着他们闹腾吧,反正也死不了人。至于雪篁大哥……毕竟早些行了大礼,便是他们不愿承认,这地位暂且可以不计较,但茶水还是要敬的。”

对于白司颜的这番说辞,李夫人当即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神态。

确实,如果硬要逼着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做小,必然是要掀翻天了,这事儿她确实做不了主,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而敬茶一事,虽说只是个形式上的花架子,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但多多少少算是给了百里雪篁几分面子和安慰,见他们退了一步,百里雪篁自然不好咄咄逼人,得寸进尺。

一番话,既没有偏袒百里雪篁,也没有偏心任何人,可以说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再加上这话是从白司颜嘴里说出来的……众人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到底没有再辩驳什么。

百里雪篁原本就没打算可以这么简简单单地坐上正室的位置,甫一听到李夫人那样说,也是兀自惊了一惊,虽说因之生出了不少希冀,但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对于这样的结果倒也谈不上有多么失落……反而一想到能叫所有人都给他敬茶,心底下何止是安慰,简直有种赚到的感觉!

待白司颜四两拨千斤,暂时化解了众人的仇怨,屋子内外的鼓乐声才又喜气洋洋地敲打了起来。

喜婆掐着时辰,一到吉时,便忙着嚷嚷了起来。

“良辰到了!良辰到了!各位新人快些准备,等鞭炮声一响,就开始行礼罢!”

说着,又催人去点了挂在门外的炮仗,长长的一条,一直从大堂的门口蜿蜒而出,像是一串串火红的辣椒,延伸至院子口。

小厮应声点了火,霎时间噼里啪啦地炸响了整个院子,震得花花草草都颤动了起来,烟雾缭绕之下,那一长串的鞭炮宛如火龙一般,腾云驾雾,看着好不霸气!

屋子里,有人高呼一声――

“一拜天地!”

便见得一整排身着大红喜服的新人对着门外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又听那人继续喊道――

“二拜高堂!”

众人便又齐齐地转过身,对着李老爷和李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最后是――

“夫妻交拜!”

李言彻和司马青柠面对着面,两人耳根处皆是微微泛红,略显羞赧,眼眸里含情脉脉,不止是司马青柠,便是李言彻也觉得心尖儿轻颤,无端地生出了几分情动来。

他们俩这边一人对着一人,自然没有什么差错。

倒是另一边,白司颜一人面对着眼前的一排,总觉得头顶上空的气压都低了,四下观礼的宾客也是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当真是开了眼界,直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站在最中间的,自然是花宫岚和百里月修,他们二人向来沉得住气,倒也相安无事,没有什么纷争,反而是被挤到最两边的东倾夜和西冥兰诺等人,不满于位置如此偏远,即便撅着** 接连撞了几下,想要把身侧的人给挤开,奈何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只重重一下,便又将他们撞了开去。

正闹着,司礼却是等不及他们安分下来,兀自喊了一声。

不得已之下,东倾夜几人只好作罢,安安分分地躬身行了这交拜之礼。

然后。

问题就来了。

按照惯例,拜完了堂,借着便是入洞房。

可是李言彻那一对还好,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用不着担心,但是白司颜这头……却是麻烦了,新娘子只有一个,僧多粥少,根本就分不过来!

虽说入洞房不一定就要圆房,可是合卺酒什么的却是不能少,这要一个一个轮流着喝过来,白司颜深感她的手要断……而且,完全不用怀疑,那群家伙一定会打起来,你阻我我拦你,到时候一准儿会把整个屋子给拆了,想都不用想!

所以,当听到司礼略显底气不足地喊着“送入洞房”之时,白司颜便笑盈盈地接了一句话,道。

“天色还没黑呢!那么早就进屋子里怪无聊的,今日虽说是我的大婚,但同时也是青柠的大婚……我没有什么姐妹,青柠便是我最要好的姐姐了,所以她的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

听到这话,司马青柠不免眼眶一热,跟着道。

“上一次你偷着成亲,没叫我喝上半杯喜酒……这一回,我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

“好!那就一起喝!不醉不归!”

话音落下,众人眨巴着眼睛,看着两位新娘子勾肩搭背豪气干云地走了开,一时间不由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见状,新郎们也跟着要走开,却听百里雪篁抬手半掩着嘴巴,轻声咳了一句。

司礼闻声立刻反应了过来,忙着道。

“各位且慢!这……茶还没敬呢……”

蓦地想起来还有这一茬,白司颜和司马青柠即便回过了身,却见众人凝眸朝她们看了过来,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似乎不准备动手。

剔起眉梢,白司颜轻哼道。

“看** 什么?快去敬茶啊!方才不是说好了吗?这么多人看着呢……现在你们都是我的人了,丢的可是我的脸!”

原本还有些心塞塞,一听到白司颜那句“现在你们都是我的人了”,刹那间仿佛阳光普照了一样,众人一下子就心花怒放了起来……这种感觉,有些欣慰,又有些酸楚,就好像飘荡的柳絮找到了根,连带着一颗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到底是事先约好的,众人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在大家的面前食言,便就转身端起仆人递上来的茶水,从左到右,逐一迎上前给百里雪篁敬了茶。

一边浅酌热茶,一边欣赏着情敌们咬牙切齿的表情,百里雪篁顿时一扫而过适才的阴霾,深深地觉得只这一件事,便足够他受用好多年了!

敬完茶,看完了好戏,待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李老爷和李夫人才站起身,招呼着客人到院子里吃酒聊天,共叙佳话。

李言彻伤毒未愈,白司颜又无法满足众新郎的需求,今晚的洞房自然是圆不成了,大伙儿便索性放开手脚,吃肉的吃肉,斗酒的斗酒,一直折腾到了深更半夜,才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回房休息,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同一间屋子的地上,唯独白司颜和司马青柠二人滚在床上,场面看起来又混乱又诡异……

第二日一早,白司颜觉得有些口渴,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见着外头的天色还未大亮,不想吵着别人,便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了下去,穿上鞋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然而一直走到了外屋,却不见除了司马青柠之外的任何人。

想着昨晚上她睡下的时候,地上几乎躺满了,可现在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白司颜不由微蹙眉头,生出了几分狐疑,不过……想到有可能是李夫人派人将人抬了出去,白司颜也就没怎么在意。

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白司颜咕噜咕噜几口灌了下去,刚喝完,忽而就有些内急,即便放下杯子朝门口走了过去。

却不想,甫一打开门,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石桌边围坐着一圈人,不仅花宫岚一行都在,就连李老爷和李夫人也在,甚至连李言彻也披着一条厚厚的毯子躺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这个时辰还很早,天色尚且有些昏暗,石桌上虽然点了烛灯,却也没有特别的明亮。

白司颜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是心下有些好奇,就款步走了过去,等到走近了,才感觉到那股子凝重的气息,像是有一团巨大的阴云笼罩在头顶,叫人觉得很是压抑。

而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严峻,一个一个深蹙着眉心,便连花宫岚和百里月修这样随性坦荡的家伙,都沉了几分脸色,似乎摊上了什么棘手的事儿。

难得一次,直到白司颜走到了他们的身后,都没有人发觉,众人各自沉浸在思虑当中,头疼不已。

见状,白司颜忍不住跟着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这天还没亮呢,你们怎么都起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众人这才惊醒过来,抬头看了她一眼,面上的神色却不见缓解。

李夫人叹了一口气,对她招了招手,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也醒了……过来坐吧。”

白司颜依言走过去,坐到了桌子边,李老爷这才摇了摇头,叹息着吩咐了白倚竹一句。

“竹儿,你跟阿言说吧。”

白倚竹也不拢晕3烈髁似蹋阌米罴虻サ乃荡墙14桓鲆桓龅赝姿狙账盗艘槐椋降谝桓鱿姿狙站偷背”淞肆成教胶竺妫驮绞切木馓贡撤17埂

她怎么也没有相当,事情会发生得这么突然!

前一刻还是国泰民安盛世繁华,后一刻……便是一夜惊变,天堂地狱,转瞬变换。

但是很显然,即便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这些事只怕也是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们一早就策划好的,若不然……诺大一个九州,怎么会同时爆发出内斗和战乱?!

第一个消息。

天岐书院被毁!

天岐山被炸了个干干净净!

从此世上再无天岐书院,他们这群逃学在外的学子,便是想回去,也没地儿回了!

“为什么要炸天岐山?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花宫岚微眯凤眼,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是有些始料未及,但仔细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可不就是觊觎宝藏的那些家伙……”

“可是……就算他们觊觎宝藏,也犯不着炸了天岐山啊!不是说他们已经找到几把钥匙了吗?还特地说服白倚竹去找东方城主,企图得到更多的线索……眼看着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等了这么久,还在乎这十天半月的吗?”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集齐钥匙,安安稳稳地打开宝藏……然而时间不等人,情况有变,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浪费在找钥匙上面了,所以一急之下就干脆炸了天岐山,以为这样就能拿到里面的东西,只可惜……他们不该太相信我,一厢情愿地以为宝藏就藏在天岐山里面。”

“呵,所以他们炸了天岐山也没有用,因为那里面根本就没有宝藏……”扯了扯嘴角,白司颜突然有些佩服起当初设下机关安置宝藏的人来,“大概打死他们都想不到,天岐山中那个庞大的地宫,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只不过……就算他们没有找到宝藏,却也还是阻止不了他们谋逆的野心。”

第二个消息。

紫炎帝君薨逝!

摄政王独孤爵当下发动政变,取而代之!

叛贼乱党连夜血洗皇城,诛杀太子和反抗的皇嗣朝臣,一夜间皇城如炼狱,血流成河,遍地尸骸!

与此同时,独孤爵下了必杀令,要将流落在外逃过一劫的独孤凤凛斩草除根!

而杀手,此时此刻已经在路上了!

“其实……父皇早就察觉到了皇叔的谋逆之心。”

正当白司颜义愤填膺之时,独孤凤凛的表情却显得相当平静,就算听到了自己的手足兄妹被戕害的消息,也只是皱着眉头,并没有太过激愤。

“只是那时候已经太晚了,皇叔的势力遍布整个朝廷,已然是一手遮天,而父皇也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受制于他。不得已之下,父皇只好虚与委蛇,明着任由皇叔大行其事,暗中将我遣出皇城,便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想借我之手,重整朝纲,东山再起。”

“紫炎国那么大,独孤爵又手握重权,执掌兵马,你的领地就只有那么小一块,就算他派来的杀手没能杀了你,只要他挥兵碾压过来,还不是分分钟把你的弹丸之城给碎了?!”

闻言,独孤凤凛却是微勾嘴角,露出了一抹危险的诡笑。

“你说得没错,独孤爵是手握兵权,但是……想要碾压本殿,还不够火候。”

“嗯?怎么说?”

“其一,那些归顺于独孤爵的文臣武将,并非全部都是真心实意。父皇虽然受制于他,处处被他监视,但这么多年来,也不是全然没有动作……在表面文章之下,父皇自知与他明斗不得,便暗设棋局,待时机成熟,就能调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棋子,给独孤爵以重创!”

“那么……其二呢?”

“其二,本殿手中握有十万精兵,皆是百里挑一、以一当十的悍将,这些年一直秘密操练,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即便独孤爵挥兵五十万……也不见得能动本殿分毫!更何况……他应该不舍得用那么多的兵力对付本殿一个。”

“这有什么好不舍得的?他当上了皇帝,不是想打谁就打谁吗?只要拔除了你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呵……你以为,他的野心仅止于紫炎的皇帝吗?若只是如此,他又何必耐着性子等上这些年?”

“这倒也是,想来皇图霸业,征伐天下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第三个消息。

北煌帝君病危,奸臣趁机谋反,一夜国乱!

很早之前,白司颜就听说北辰元烈和他的皇兄感情很深厚,而北辰元烈之所以被称为三太子,也是有原因的。

他与当今的北煌帝君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自幼母后早亡,兄弟二人相依为命,北煌帝君虽为嫡长皇嗣,但因为从娘胎里带出了一身的毛病,所以一向体弱,好几次都差点死了,先帝担心大皇子不堪重任,便就转立北辰元烈为太子。

然而,先帝一驾崩,北辰元烈便将皇位还给了兄长,这些年来北煌帝君的身体也好了许多,故而一直相安无事。

念及兄弟情分,北煌帝君仍将北辰元烈立为储君太子,又担心自己的身体会突然间垮掉,便将厚望寄托在了北辰元烈的身上。

所以,每当北辰元烈翘学出逃,北煌帝君都会加派人手,将他拽回天岐山!

奈何北辰元烈从来没有当皇帝的心思,也不想让朝臣们生出二心,无端的滋生出许多麻烦事来,便就一直吊儿郎当的,以扮演一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为己任!

眼下北煌帝君突然病危,只怕就是这场混乱最为直接的导火索,那些蛰伏在暗处的豺狼虎豹,想来早就暗搓搓地等着这一天了!

瞅着北辰元烈紧缩的眉心,一脸忧惧的表情,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嘻嘻哈哈,白司颜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安慰了一句。

“别担心了,那么多次生死关头,皇兄都挺了过来,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想必这一回,皇兄也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你要是真的放心不下,怕他落到奸臣的手中,就快点赶回去吧!”

北辰元烈却是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赶去见北煌帝君。

“皇兄的身边有死士守着,眼下被送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倒是不用担心会有人对他不利,只是他的病……”

“什么病?很严重吗?”

“皇兄的病是从小就有的,时好时坏,向来没有准头,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怪症,好在在皇兄很小的时候,宫中的一位老御医开了一个药方,每当皇兄发病的时候,只要按着药方上写的照做,就能帮助皇兄渡过难关……然而,那方子开得奇怪,上面的东西也很难找,尤其当中的一味药特别难炼制,原本宫里储藏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奈何被那些乱臣贼子盯上,耍手段毁了……”

“若是重新炼制,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炼药最少需要三个月,皇兄熬不住的……”